去投胎。只有死不瞑目的含冤之人,以及罪孽深重的大恶人,魂魄无法安息,才会化为厉鬼,扰人安宁。因为没有肉身,鬼作祟的方式,一般是附在各种东西上面吓唬人,吸人阳气,被缠上的人类,会肢体发冷,百病缠身,最后郁郁而亡。凶厉一点的则会夺舍生人,很少直接吃血肉的。三百多年前,鬼界出现过一个搅弄风云的大人物鬼帝九黎。当时,以蜀山剑派为首的仙宗经历一番鏖战,联手将其镇压,三界才重获安宁。自那以后,鬼界就再也没有出过什么厉害的角色了,如今是一盘散沙,不成气候。但陆鸢鸢知道,这位鬼帝并没有死绝。一百年后,他便会苏醒过来。届时,伏诛他的人,会是已经飞升为剑仙的段阑生。陆鸢鸢捧起瓷杯,喝了口热水润喉。天青色的杯壁滚下水珠,袅袅热雾蒸熏得她很舒服。当然,那是很久以后才会发生的剧情了。还是先解决眼下的麻烦吧。系统不副本资料,她得靠自己弄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微微透光的帐子布幔外面,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鼓噪喧哗声。肯定是抬尸的人回来了铛儿为她梳了一个时下最流行的发型,插了一支玲琅宝石簪还不够,还想继续往她头上加饰物。陆鸢鸢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加了,说“走吧,出去看看。”铛儿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执着,尽管心里害怕,也只能跟上“公主,您慢点儿。”
雍国围猎的临时驻扎地,以粗壮的竹木深深嵌入土中,砌出外墙,围出一片宽阔平坦的草地。此时,无数御林军、宫人把草地堵得水泄不通,神情惊惶地议论着什么。一些胆小的侍女不知看见什么了,吓得面如菜色,跌跌撞撞地挤出人群,便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吐了个天昏地暗。陆鸢鸢来到人群最前方,定睛一看,只见空地上放着一张木头做的简易担架,粘稠的血染红了麻布。在那上面,窝着一团看不出人样的血肉。从残余的衣衫来看,死者生前应是一名御林军。只是如今,他全身皮肤已被剥去,赤条条的鲜红色肌肉暴露在空气里,微微抽搐。撑满血丝的眼球在眼眶里转动,森白的牙齿外露。夏季山里蚊虫多,短短半天,就有不少飞蝇在尸身上爬动了。铛儿惊恐地退了一步“啊”血腥味太浓了,陆鸢鸢蹙眉,用袖子捂住鼻子,倒没有太失态。经妖怪手的尸骸,往往死状都惨不忍睹。第一回看见这种场景的人,作呕真的太正常了。不过,她上辈子在蜀山待了那么多年,也不是白待的。见多了这些东西,对恐怖事物的阈值都被刷高了。第一眼冲击带来的不适很快消退,陆鸢鸢眼珠微转,开始观察起细节来。妖怪食人,十之八九是为满足食欲,与动物捕猎一个道理。可这次作祟的妖怪,却只剥走了这个人的皮肤,显然不是为了填饱肚子才杀人的。为什么它只剥人皮突然,人群外传来一声大叫“都让开国师驾到”人群纷纷避让开来。陆鸢鸢好奇地转头望去,看到一行御林军簇拥着一名紫衣道人行来。这名道人满头鹤发,整齐地以玉冠束起。广袖飘飘,略显瘦小,臂弯里携一雪白麈尾,腰间垂挂一把剑,一串铜钱,一个葫芦状的七彩宝器,倒是挺符合一般人对修士的想象。可惜,从武器和着装,都看不出师承什么宗派。魁梧威严的御林军在他面前,都情不自禁地弯下了腰,露出敬畏虔诚的神色。铛儿发现陆鸢鸢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国师,以为她怕了,便小声安慰“公主,听说国师可厉害了,手握三大仙家法器,不管多厉害的妖怪都能镇住。”陆鸢鸢轻轻地“嗯”了声。一个宫人小声说“要是我们也有仙人的护身符就好了。”旁边的宫人白了他一眼“就算给你,你也用不着啊。你没听说过么修仙界的法器必须由金丹修士使用才能发挥威力。在凡人手里,再厉害的仙器也只是废铜烂铁罢了。”“我、我就是说说嘛”自从死了人,围猎的轻松氛围一去不复返。下午,天空的雨云渐渐密了,一片阴沉沉的青灰色。琅琊山刮起大风,草木摇晃。几声闷雷向,雨点就铺天盖地地砸了下来。从琅琊山列队驱车回王城,须半日时间。按照往年围猎的惯例,众人今晚本该在扎营地歇息,第二天才回去。如今出了妖祸,人心惶惶,大家都不想待在山里,总觉得临时搭起的竹墙不安全。更不敢现在动身回去,毕竟这个时辰才出发的话,后半程都得在黑夜里前行,更危险。于是,众人决定移步到附近的行宫,再由国师坐镇一晚,待天亮后才启程回王城。乌金西坠。天边最后一缕阳光即将沉入地平线之际,一行人总算抵达了行宫。雍国这座避暑行宫,修筑在琅琊山下。黑瓦红墙,气魄雄伟,还有挖了一圈护城河,固若金汤。下马车时,大雨已经演变成电闪雷鸣的大暴雨。青石路上,涟漪一圈圈扩散。宫人们打着伞、汲着水,将贵人们送入内室,雨水噼里啪啦地砸在丹青油纸伞上,绽开一朵朵水花。陆鸢鸢与这次同行的几个公主、皇子的待遇一样,房间被安排在守卫森严的西院。虽然皇帝和他的家眷一年来不了几趟,但这座行宫一直有宫人守着,定期打扫。陆鸢鸢走入房间,这间屋子倒是十分宽敞素雅,桌椅柜床齐全,纱幔飘飘,香炉里已熏上香了。美中不足的是,关门时,门栓却有些松动,无法锁紧房门。两名扫洒宫人闻讯前来,连声告罪“请公主赎罪奴婢马上为公主准备另一个房间,请公主稍等半个时辰。”陆鸢鸢觉得有些麻烦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