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有点疼,现在不疼了。”护士检查伤势后离开。两人沉默无言,外面的天色黑了下来,赵津月打开窗户透气,月光皎洁,花的香味随风拂面,清凉沁人。她向下看去,楼底满是盛开的栀子花。“明天什么时候走?”谢序淮先打破沉默。赵津月仍倚在窗边赏花,“上午的票,从这里去机场要很久,可能天不亮就出发了。”“我安排人送你。”“不用。”“你救了我,我还没有报答你。”赵津月回身指了指他胸口,“都说了,两清了。”谢序淮的心脏不可遏制地一痛,空落落的,仿佛小舟失去桨,迷失方向,没有希望,任由河水将他淹没。“还不知道你名字。”他带着歉意补充了句,“不方便说也没关系,是我唐突了。”就算知道名字也做不了什么,以后不会再有任何联系了。她没有直接告诉他。“姓是百家姓第一个字。”她指了指夜空,“名字里有这个。”谢序淮想了下,“赵津月?”她笑了,抬头看向夜空,“可能是星星,也可能是飞机……”“夜晚只有一个月亮。”病房一瞬间安静了,只听得见心跳的声音。他重复:“只有一个。”月光似水流转,映在他温柔的眼眸里,含蓄而又汹涌。赵津月移开目光。她多希望自己天生钝感,对他人的情感变化没那么敏锐。不过,她是清醒的,犹如开了上帝视角的旁观者,只要没有影响到自身利益,就都不重要。“我送你吧。”谢序淮忽地开口,声音有些哽咽,“我想转院,可以一起走吗?”这一次,赵津月没有拒绝。既然可以省下昂贵的机票钱,又不用劳累周转,何乐不为?她是清醒的,这就是底气,他人是爱是恨,是悲是喜,都不重要。船桨失而复得的欣喜冲淡了疼痛,身体也有了力量。谢序淮想,上天还是眷顾他的,让他看到了唯一的月亮。不过那时的他不知道,他喜欢上一个不应该喜欢的人,与自己的道德认知相悖。相遇开始,离别也步入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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