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梁景川回了家,屋内黑漆漆,一盏灯都没有,温度比外面还要冷,凉意入骨。他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向儿子房间。门紧闭,里面传来细微声响,不知道在做什么?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也不敢询问,哪怕只是善意的关心。自从秘密被撞破后,父子的关系一天不如一天。他背靠墙壁,支撑疲惫不堪的身体。无论以父亲的角度还是律师的角度,他都不应该再去维持那段关系,最好清除掉与她有关的所有记忆,彻底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可他做不到,只能克制。越压抑,越汹涌。他乏力地摘下眼镜,闭目沉沉叹息。如果这是上天的惩罚,要他赎罪,那么,他甘愿承受。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程见深恍惚回神。落地镜中的他身体赤裸,仅仅穿着一条内裤,虽然那些字痕已经消失不见,但改造后的身体很符合她的要求,皮肤光洁干净,肤色白皙均匀,摸上去还有些滑,肌肉线条更加分明。他满意地对镜拍了几张照片,在按下发送键的时候,停住了手。太卑微了。每每失眠时回想,都感到不可思议。他想,不能她要求什么,他就完全顺着她的意去做。他得吊着她。「我改好了,尽快找个时间见面吧,我很忙的。」他敲下几个字,发给赵津月时犹豫了下,似乎语气太生硬了,她会不会反感?思来想去,他删除了,重新在消息框里输入一行字:「没及格的地方我改正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过了几分钟,在程见深焦急地等待中,赵津月回了一句话。「明天早上六点。」紧接着她发了一个位置,是一个公园。程见深一头雾水。「什么意思?」对方没再回消息了。难道要他野外露出?这也太变态了!程见深脑补了画面,又羞又抓狂,满脸通红,心里却控制不住地激荡澎湃。他不是没露出过,之前在教室里脱光衣服被她玩射了好几次,也没被人发现。有她在,应该不会出事。她是个做事稳妥又很靠谱的人。不知不觉间,淅淅沥沥的声音响起,一夜无眠。下了一场雨,空气格外清新,渐渐升起的太阳唤醒大地。公园的路面铺满落叶,甩鞭的响声从远处传来,中老年人悠闲地晨练,有的散步遛弯,有的打太极练功,零星几个年轻人在跑步。赵津月看了眼电子手表,已经跑过了五公里。她气吁吁地停下来,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打开随身带着的电解质水喝了几口。已经很久没有晨跑了,体力比以前稍稍逊色了些,虽然有点累,但还是很舒畅的。微信消息响了起来,是苏诗杭发来的语音,赵津月点开听。“怎么样?很不错吧!学习固然重要,但有一个好身体更重要,经常跑跑步,锻炼身体也有助于活跃思维。”自然的清香随风拂来,凉爽舒畅,赵津月呼吸着新鲜空气,身心格外愉悦,头脑更加清明了。的确很不错。她不经意地一瞥,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她抬起手表看了眼,正好六点。程见深注意到赵津月发现自己了,局促地摸了摸后脑勺。骨折的伤没有完全复原,长时间走路还是有不适感,不过可以忍受,尤其在她面前。他小跑几步来到她身边,心跳快得厉害,要蹦出来似的。赵津月上下打量起来,他穿着外套长裤,裹得很严实,看不出什么,不过脸比以前白了,皮肤也更嫩了,她忍不住捏了下他的脸。程见深惊住了,嘟嘟囔囔地挤出几个字:“这么多人看着呢!”赵津月不以为意。况且,也没有人盯着看。她松开手,视线向下移去,忽然发现他穿着的异样。外套拉链拉到锁骨下,光洁的皮肤露了出来,没有内搭,似乎什么都没穿。她再向下探去,长裤很宽松,还是空档,连内裤都没穿。她轻笑了下:“你穿的还挺特别。”
被戳穿了伪装,程见深的脸颊一下子烫了起来,总不能裸奔来找她吧!现在都快到冬天了,再穿短袖挺另类的。最重要的是,他不想把自己精心改造后的身体露给别人看。只要她亲手拉开拉链,什么都看到了。他想,这也是在吊着她的好奇心。不过他想错了。今天赵津月不想玩他,她的时间安排只有跑步和学习,叫他过来只是顺便做个服从性测试而已。程见深心情忐忑,眼神时不时地偷瞄她,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只能紧跟着她。赵津月出了公园,扫了辆共享单车。她要做什么?程见深纳闷。难道……她要把自己领到她的秘密小黑屋里搞囚禁?他更紧张了,分不清是害怕还是刺激,隐隐发颤的手拿出手机准备扫码。赵津月随口一说:“你不用。”“啊?”程见深愣住了。赵津月淡淡地说:“看你会不会跟丢,要是能追上我,我再考虑收你的事。”程见深脸一红,试探地问:“你的意思是,你骑车,我跑着追你?”赵津月点点头,跨上单车。“只是这样?”他又问。赵津月没搭理,自顾自地骑车走了。“诶!”程见深心里一空,落差感袭来。在期待什么?自己也挺变态的。他挠挠头,追了上去。单车的速度就算再快,他跑得快点也能跟上,没有难度。程见深不禁沾沾自喜,虽然未恢复好的腿隐隐发疼,但也是轻松的。索性让她几分钟,还可以彰显自己的实力。他自信满满地停了下来。赵津月绕着公园骑行,风迎面吹着,和跑步一样舒畅。“津月!”一个女声叫住了她,苏诗杭骑着电动车奔驶而来,一头短发清爽利落,拉风的黑色夹克搭着工装裤,英姿飒爽,电动车被她骑出了机车的气势。“要不要去打台球?”她问。赵津月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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