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遮盖发胶的味道而已,他暗暗解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没有消息弹出来,赵津月也没到。程见深瞥见了垃圾桶里的垃圾,上前系好袋子,一瘸一拐地出门了。不是担心她找不到路,而是倒垃圾。到了一楼,程见深回身看电梯里的镜面,理了理额前的发,放心地走了出去。车主是小区的业主,进来很顺利。梁景川停到了茂密的树下,虽然儿子行动不便,但他也不敢大摇大摆地直接停到自家楼下。这是一个秘密,两人的关系始终不可告人,除非她有进一步发展的想法。赵津月仍冷着脸,面无表情,永远是理智清醒的模样。“什么意思?”她将手机移到他面前,屏幕显示转账界面。梁景川解释:“我只是想补偿你。”赵津月当着他的面退了回去:“我嫌脏。”当初他的卡,她也没有收。她并非装清高,只是清楚这些钱不能要,一旦要了,就有了证据,极有可能被扣上同流合污的帽子。她对他始终保持警惕,哪怕他在她面前贱得连狗都不如。梁景川的心隐隐抽痛。对高不可攀的神明动了不该有的妄念是很痛苦的,无论年龄还是身份,他都要收起这份妄念,况且,儿子的心思昭然若揭,作为父亲,怎么能罔顾人伦道德,和自己的儿子争抢同一份爱?甚至连这段主仆关系都要及时了断。可即使再压抑,情感还是存在。沉迷她所带来的、扭曲的救赎,无法自拔。他甚至想过放弃所拥有的一切,但又害怕放弃一切后,他也失去了她。那时的他将没有任何优势,只是一个平庸的老男人,正如长期被锁住的性器,衰颓不堪。有儿子这样年轻鲜嫩的肉体在,她又怎会垂怜他一眼?他不是一个好的律师,更不是一个好的父亲。“对不起,我……”赵津月的视线直直地看向车的前方。梁景川心头一颤,意识到了什么,滞涩地看向窗外。车灯照亮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怔怔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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