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看热闹的人都吓了一跳,立刻有人进去劝架、有人去喊保安,场面一片混乱,闹了大半个小时才报警把客户送走。
余敏的脸上被挠了一道,从下巴到脖子那儿一条鲜红的指印,看着就疼。钱多多找了前台接待给他消毒,疼得他整张脸都扭曲了。等接待走了,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三个人,钱多多看着师父那阴沉地脸色小心翼翼问道,“师父,您没事儿吧?”
脸色格外难看的余敏好一会儿没吭声,照他平时的性子,估计已经叫徒弟开始准备人身侵害的控告材料了,他这个人是半点亏不肯吃的,向来信奉就算告不成,也要吓唬对方一番。
但是这次钱多多等到下班也没听到余敏说要怎么为难那个挠得他破了相的女人,只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生闷气,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师父这么甘愿吃瘪的情况。
过了几天,对面请的律师也到位了,两边又带着律师谈了一次,只不过他们这边还是只有他们三个律师,客户拒不出面。对面请的律师似乎是另有想法,谈判的时候一直想打听沈千帆的情况。
“沈先生在这边没有亲人,他父母也去得早,就算是闹了矛盾,也不好让他带着一个孩子露宿街头吧。”那个自称姓周的律师笑得很真诚,“不如让他带着孩子还是回家住,徐小姐可以去她姐姐那里借宿一段时间,这她们都商量好了。”
“这么大的事可不叫闹矛盾。”余敏笑着说,刻意忽略了对方撒的谎。徐梦萍一个独生女,哪儿来的姐姐,撒这种谎,估计就是想等着他上钩质问,再趁机打听沈千帆的近况吧。
徐梦萍这次坐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只听他们你来我往的打嘴仗。
余敏老奸巨猾,两个小时的会面滴水不漏,最后对面的律师实在是挨不住服了软。
“不愧是行业翘楚,和您谈这两小时也是获益匪浅了。”会面时间快结束的时候周律师苦笑,“不瞒您说,余老师,我和徐梦萍是同学,当初他们婚礼我也是去过的,算是半个证婚人。”
“现在事情闹成这个样子,梦萍也是想再看一眼孩子。”周律师说话的时候,徐梦萍就在旁边抽泣,说到这里仿佛终于忍不住一般捂着脸哭起来,“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再有不对的地方,也该坐下来好好谈谈,不至于这样躲着不见面。”
“不管后事如何,面对面谈谈,把话说开,不好吗?”
周律师说完,会客室里就只剩下徐梦萍崩溃大哭的声音。余敏低着头,脖子上的血痕刚刚结痂,血痂下还透着粉色。
“……说实话,能请得动您的,肯定是个大人物。”周律师又说,“之所以现在和您谈这些,也是不想太难看,真要找,梦萍还是找得到千帆的。”
余敏皱眉。
“……恕我直言,周律师。”余敏叹口气,“咱们都是同行,心里都门儿清。您但凡心里有数,就知道我的客户你们肯定堵不到。你还是多劝下徐女士,看看怎么利益最大化吧,省得拖得久了赔了夫人又折兵。我也就言尽于此了。”
“是陆鸣吧!”尖利的女声接着余敏的声音响起,把余敏吓了一跳。
徐梦萍通红的双眼盯着余敏,表情可怖,“肯定是陆鸣拦着他!”她一下又扑到桌面上,大声嘶喊,“你们当律师的,就这样帮着他坑害我们普通老百姓吗!?”
“肯定是陆鸣!肯定是陆鸣拦着的!”徐梦萍哭得撕心裂肺。
“他是不是神经病啊!千帆给他当了六年的老师!他要上大学了!”
“难道还要把我老公绑着带去大学吗!?神经病!变态!”
“死同性恋!”
“请注意你的言辞,徐女士!”余敏拍桌而起,“你这样胡说八道我们是可以告你诽谤的!”
“告我啊!”徐梦萍完全失控了,“我说得有一句是假得吗!?”
“我早就看他不对劲了!神经病!他们一家都是神经病!”
尖利的女声马上吸引了律所里的同事,外面大厅办公的人和来访的客户都噤声看着会议室里的情景,“陆鸣”两个字就像是一个开关,让听到这个名字都人想来窥探徐梦萍口中的秘辛,无论真假。
余敏急得头上冒汗,一边让钱多多去赶外面看热闹的人,一边言辞厉色让徐梦萍住嘴。可是徐梦萍突然生出了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气魄来,一口气把这六年的事说了个干净。
“死变态同性恋!从给他当家教我们家就被他搅得不得安宁!都是他害的!”徐梦萍大声哭喊,“谁愿意照顾那个怪胎!他自己的爸妈都不管他了,就来抢我老公吗!?”
“家里有钱了不起吗?拿着校长威胁我们,不要脸!”徐梦萍的大喊响彻整间律所,“不要脸!”
余敏气急败坏,指着徐梦萍的脸大吼,“到底谁不要脸!你都把情夫带到家里了,这总是事实吧!”
可是徐梦萍并没有因为他的指责而偃旗息鼓,反而越发愤怒。
“都是他害的!”徐梦萍被周律师死死按着,那眼神却仿佛把余敏当成了陆鸣,恨不得生啖其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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