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地重重点头。
“哎,”付仁搭上了钱衍的肩,像个老父亲一样语重心长地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喜欢你才给你送钱的呢?”
付仁感受到手掌下覆盖的肩膀忽然微不可闻地颤抖了一下。
“哦,原来他是喜欢我。”钱衍恍然大悟。
“谢谢你,不然我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
没救了,埋了吧。
付仁也是人,也会累。
“不好意思打扰了,酒店服务。付先生您订的东西到了。”门外煞风景地出现了服务员的声音。
付仁这才想起,起初自己为了增加点情趣点了酒店的特殊道具,想着给美人儿一个惊喜。
但到了现在,惊喜快要变成惊吓了。付仁可不想花费时间和这个奇葩解释那堆东西的用处。而且这家伙总是一副纯洁无辜的样子,让付仁无端生出了一股罪恶感。
可偏偏这是个不得安生的主,钱衍想着将功补过便打算自作主张帮他把东西拿过来。
“别!我自己去!”付仁几乎是在钱衍走到门边的一瞬间以一种超乎常人的速度飞奔过去,用身体拦住了准备开门的钱衍。
但好死不死,由于奔跑姿势过于奇葩,几乎是在双手接触到钱衍的一瞬间,他听见自己腰间传来清脆的响声,似乎是扭到腰了。
好痛——
付仁感觉自己像是砧板上的大葱,正被一个浑身肌肉的大汉卖力地用大斧头剁成蒜泥。
钱衍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没,没逝……”
付仁生怕钱衍又干出什么事来,特地故作坚强地站了起来,为了表明自己真的没事。
可真的站起来的那一瞬,付仁才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就像一盘蒜泥被倒入沸腾的油锅,还得是浮满红辣椒的那种。他好像记得,十八层地狱就是用浸油锅来惩罚那些十恶不赦的人来着。
钱衍感觉金主的身体并不像他说那么轻松,又问了一遍,“我去拿吧?”
“……真的不用了。”付仁挣脱对方关切的手,扶着腰一步步向门口走去。
年轻的服务员在门外等候多时,等待期间房间里一直传来激烈的声响,再加上这是家情侣酒店,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些不可描述的东西。
当他看见付仁面容虚白,扶着腰打开门时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便在把那袋包装严实的小道具递过去的同时,贴心地补了一句,“客人要注意点身体哦,身体可是男人的本钱。有什么可以打酒店电话叫我,我的工号是114514,期待您的五星好评哦。”
但迎接服务员的只有摔门而去的声音他的一腔热情碰了满鼻子灰。
妈的,都有病。
付仁默默记下了他的工号,等自己腰好了一定要亲自去经理面前投诉他。
凌晨六点,天蒙蒙亮,钱衍已经出现在了at前。寂静的街道上只有几个张罗铺子准备开摊卖早餐的老板,还有大清早就起来工作的环卫工人。
钱衍揣着手里那张薄薄的小卡片,明明银行卡的质量非常小,他却觉得重如千斤,被压得抬不起手来。
再三挣扎,钱衍还是选择小心翼翼地把银行卡塞入那条细缝里。不一会儿,电子屏上变浮现出一串数字。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钱衍把头凑近了些,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一百一十四万五千一百四十一元九毛。”
他又数了一遍,直到辨认清楚卡里的数额,确定没有数错后才把卡揣回兜里,用右手紧紧握着。
日上三竿,付仁被刺眼的阳光唤醒,睁眼发现目及之处皆是白色。原来自己又宿醉了啊,那没事了。
不对,付仁突然想起了什么,昨晚不堪回想的记忆强硬地钻入脑子里。
昨晚付仁把那包小玩具锁起来后便在钱衍的搀扶下上了床。少年的手冰冰凉凉,轻柔地落在自己酸痛的后腰上,在其有规律的按动下疼痛似乎缓解了几分。
付仁忍不住夸了两句,“有两把刷子嘛。”
钱衍回了句,“以前兼职过,给狗按摩。钱给的不少。”
“……”突然好后悔开口跟他说话怎么办。
按摩完毕后,两人就这样睡下了。虽然躺在同一张床上,但付仁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跟雅鲁藏布大峡谷似的。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招惹上了钱衍,付仁的词汇量以指数爆炸的速度增加,但大多时候都用在了歪门邪道上——比如用来吐槽对方。
付仁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得入眠。
于是他又开始犯贱,尝试和钱衍聊天,“不是,我们就这么睡觉了?”
“不然呢?”钱衍有些不耐烦,付仁不想睡觉他还想睡觉呢,毕竟又不是谁像他一样上不上学都无所谓。
“那只是单纯的睡觉的话你当时为什么要给我看身份证证明你成年了?”
“因为未成年人不许早恋。”
付仁结束了这段荒诞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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