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做什么?不会是来找我们麻烦的吧?”
“不像,再说就算他真的记恨我们,那还不是咱罪有应得。”
他们对不起江袅,虽然江袅并非为他们所害,可是由于他们的不务正业,待得到消息已是江袅遇害后月余去了。
庄昱轻轻扶额,好一个罪有应得啊。
“那咱们是必须得收这个徒弟了?”
朝寒心中早有打算,道:“我收他,至于你和师兄,后面不是还有几个人没有谈吗?”
说着朝寒返回屋内,许笑阳已经等候在了室内。
“说说你为何要来上凌墟拜师吧。”
“我觉得朝寒仙长和其他人不一样,是个铁面无私,心中有大义的修仙者。”
朝寒心下一愣,这心中有大义的修仙者又不止她一个,而且她认为这种评价对她其实有些言过其实。
许笑阳立刻又补充道:“我听过见过太多修仙者半途而废之事,无论一开始说得如何冠冕堂皇,到最后还是碍于各种俗世烦忧放弃了正道。”
“你觉得我跟他们不一样?”朝寒顿时有一刻心虚。
若非朝寒久经世事,看眼前的姑娘说得颇为认真,几乎都要认为她不过是在拍马屁罢了。
她不务正业三百年,寻找遗落的仙法秘籍又无果,险些让师尊留下的上凌墟从此荒废,这些实在算不得什么光彩之事,好在上凌墟一直对外都称她在闭关修行。
“您当年能够放下几百年同门情谊为仙门清理门户,实乃修仙者之楷模。”
原来指的是酒允那事,朝寒心中了然,许笑阳说得的确是事实,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在自己听来有点不舒服。
朝寒眼前恍惚想起酒允被封印前那个眼神,是仇恨,恨到想叫她灰飞烟灭那种程度。
酒允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早知如此,当初你何必救我。
好像只要一回忆起酒允,朝寒就觉得心中烦闷不安,她勉力将这种回忆压在心头,继续看着许笑阳。
朝寒问许笑阳:“假如有一天你关系很好的同门是兄弟姐妹犯了很严重的错误,你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吗?”
不少片刻,朝寒又补充道:“不只是同门,还包括你的师父或其他长辈。”
“我会。”许笑阳答得十分果断干脆。
朝寒隐隐失笑,其实自己不是最适合当许笑阳师父的人,虽然她对她这份无情的坚定颇有欣赏。
“如果是庄昱仙长做你师父,你会拒绝吗?”
许笑阳轻微一愣,没料到朝寒会有此一问。她对庄昱仙长的行事作风也有所耳闻,虽说此人向来光明磊落,但到底放浪形骸了些。
“容我考虑考虑。”
若是庄昱在侧,定会不悦,想当他徒弟的人多的是,你还考虑上了?
朝寒则认为要考虑一下没有什么,拜师收徒本就讲求个你情我愿,这合不来也没办法传道授业。
当朝寒将这一打算告诉庄昱后,庄昱没给露出什么好脸色。
“不是不让我收女弟子吗?再说了,人本来想拜的是你,你这么扔给我,也太……”
“她是个冷血无情的,即使当了你徒弟,我也不担心发生什么,另外嘛,你们谁约束谁还不知道呢。”朝寒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像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事。
“我能拒绝吗?”庄昱弱弱地发声。
“不能。”
最终许笑阳还是同意了转拜庄昱为师,相应的,朝寒收了公都敬当徒弟。
朝寒原本打算给大师兄也挑个徒弟,但候选人中实在是没选到合适的。
拜师仪式定在了三天以后,这中间的时间留给两个徒弟回家收拾东西,处理俗务。
公都敬没打算回去,只言自己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的。
朝寒不在意这些细节,指了一处小院给他,就离开了上凌墟。
一推开小院的门就会发现,这里破败得不成样子,不说一百年也有五十年无人问津过了。
以前和江袅在一块儿时,他也没走完过上凌墟的所有地方,对这里的唯一印象除了冷清还是冷清。
当公都敬身体力行收拾起房屋院子时,更觉离谱了。布满灰尘时除了看着脏,家具桌椅起码还有基本的轮廓,一打扫,很多东西反倒摧枯拉朽地裂开了。
看着一地狼藉,公都敬陷入了沉思。
他自己家没什么俗务需要处理,可这上凌墟的俗务那不是一般的多。
这会儿庄昱和朝寒都离开了上凌墟,许笑阳要三天后才来,等于整个上凌墟现在只有公都敬一人。
望了望天边的月色,公都敬找到了一丝失去多年的安宁。
只是很快便有人打破了他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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