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为,乱作为!”“有些时候,地方上的干部懒政怠政是要出大问题的,这一点你们可要好好牢记!”祁同伟放下了碗,又对着梅晓歌说道。梅晓歌学历不差,能力也有,他的岳父很有势力,倒是可以拉拢,当做班底培养。想要在岩台站稳脚跟,除开在市级掌握人事任命权和话语权,在县级同样也得有。要不然,政令不下地方,只在县城打转,这对祁同伟来说,反倒还是一个劣势。老实说,祁同伟作为岩台市的一把手,他也不想看见这样的情况!“走吧!”“交完了罚款,咱们该去鹿泉乡看一看了,正好可以趁着晌午,再下去看一看!”祁同伟擦干净了嘴,又对着两人说道。眼界不同,看待事物的视角也不同,如今祁同伟主政岩台,心胸自然要广阔一些。光明县的作风问题要整治,但这些问题可以在常委会上提出来,让下面的人去办。凡事亲力亲为,不符合他的规矩!作为岩台市的一把手,祁同伟只需把控好大方向,抓好人事权,这样就足以了。具体实施方案,让市政府去落实。下面的县委班子,如果要调整,也可以召开市委常委会议讨论,不能大搞一言堂。祁同伟是一把手,更要学会团结同志。总之一句话,学会如何用人就行。这是高育良临行前告诫他的话,他在汉东的官场沉浮几十年,经验自然十分老道。“好的,领导!”三人付完了账,又缓缓走出了大门。“这个语气,这个神态!”“难不成咱们光明县下来了一个大官儿,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说这些话了。”“特么的,这些狗杂种!”“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不是啥好人!”饭店老板开口出声,不免有些懊恼道。早知道,他就不说这么多了!言多必失,祸从口出,这也算是真理!官场上,官官相护,这是事实和常态,周良顺和马广群没下马,自然也有保护伞。保护伞没下台,他们自然安稳无恙!一行三人吃了饭,又急匆匆来到鹿泉乡,一路上,九拐十八弯,山路十分颠簸。“可算是到了!”梅晓歌先下车,为祁同伟拉开车门。“这就是鹿泉乡?”祁同伟来到鹿泉乡,鼻尖轻嗅,一股恶臭传来,他的目光聚焦,不远处有一条河。“这鹿泉乡不大,居然搞起了生猪养殖?看来这个乡里面还是有能人嘛!”“不过养猪场的污水,未经处理,怎么可以直接排入河中,这岂不是乱了套嘛!”“走!”“咱们下去问问,看看具体情况!”祁同伟皱着眉头,鹿泉乡有一个养猪场本来是好事,但污染太大,这也是大问题。污染了饮水源,导致人和牲畜的饮用水无法得到保障,那这就是赤裸裸的犯罪了。“先污染后治理,这个法子可不行!”“岩台市的生态本就十分脆弱,要是把环境破坏了,修复起来那就是天方夜谭。”“没有巨额资金,根本就干不了这事儿,所以必须从根子上去解决这些事情!”祁同伟心中有了数,随即他跟随着梅晓歌的步伐,来到一户村民的家中。“老乡,买东西咯!”祁同伟买了一包烟,又开始了闲聊。“老乡,你们鹿泉乡的河水,怎么这么臭啊,我搁着老远就闻到一股猪屎味儿!”祁同伟发了一支烟,随口出声问道。“上游就是一个大型生猪养殖场,一万多头生猪每天吃喝拉撒,这水能不臭吗?”
“你可别说这件事儿了。”“我们当地的饮用水,全都带着一股儿猪屎味,想要喝干净的,咱们还得交钱!”“县里为了解决饮用水问题,在乡里办了一个自来水厂,用明矾来祛除异味儿。”“这一方水啊,可得要不少钱!”“这群黑了心的官员,这种昧良心的钱也赚,也不怕生儿子没屁眼,拉不出屎!”老乡吧嗒着烟,恶狠狠的诅咒道。“乡里的人也不管管?”“这养猪场的规模也不小,污染也这么大,难道他们就一点也不担心闹出事情?”祁同伟看向老乡,又继续出声问道。“呵呵,管,他们管个屁!”“实话告诉你,这个养猪场就是乡里开的,乡里的领导全都投了钱,有股份呢!”“这个养猪场每年出栏上万头猪,等到年底结账分红,这些狗日的能分不少钱。”“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只能干瞪眼!”“在这些乡领导看来,这空气中飘荡的猪屎味儿,恐怕比他们的老婆都要香哩!”老乡继续开口,言语中也颇为眼红。不患寡而患不均,这老乡见识浅薄,丝毫没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只是光羡慕。他看红了眼,却苦于自己没分红。“这居然是个乡办企业!”“难怪敢大张旗鼓的往河里排污水。”祁同伟反应过来,这生猪养殖场建在这儿,对于这些领导来说,还真是一箭双雕。乡领导创办了企业,乡政府有了钱,拉动了gdp,对外也有了说法,有了大政绩!县领导投资自来水厂,在鹿泉乡光明正大的创收,双方一拍即合,配合十分默契。这一下子,双方的面子里子全都有了。乡政府有了政绩,县领导能够从乡里创收,大家都好过,唯独害苦了当地的居民!“一石二鸟,当真是好算计啊!”祁同伟想清楚后,又拿了小本本记上。这件事情,一定要严肃处理,要是不能解决,一定要严肃追究,一点也不开玩笑。其实祁同伟不知道,这一条河的污染远不止这一点,上游的岚县就偷偷排过污水。岚县隶属于岩台市,拥有一个大型的化工产业园区,污染很大,但经济效益很高。当地的领导为了发展经济,让化工企业肆意排污,从上游开始就污染了这条河流。光明县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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