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无论是恶意还是欲望,都是不可以表现出来的。大司祭的教导她铭记于心。
萝丝德强忍内心躁动。她注视着面前的空间裂缝,确保薇拉的最后一线生机会被彻底摧毁。她等待着这道裂缝渐渐消失。
没有人会来救女巫。
这个想法刚愉悦地冒头,萝丝德便看见一双带着血的纤细手掌从裂缝里伸了出来。
恶魔…?
不……?
这双手的主人像扯开一匹丝绸般顺滑地扯开了这道裂缝。
萝丝德看着面前的空间被生生扯开,这种情况她没有考虑过。因为大司祭没有告诫过她会发生,他只让她提防女巫身边的男人。
然而大司祭唯独没有让萝丝德提防过薇拉本身。
王身边的那个女巫总是要死的,神殿早已傲慢的为薇拉的命运画上了句号。
于是意料之外的情况让萝丝德的瞳孔因为不可预知的恐惧收缩了一瞬,然后她喊到:“点火!快点火!”她的喊声近乎凄厉了。
围绕在她周围的牧师们与骑士们也觉察到了不对,他们比萝丝德更为镇定一点。他们念起了古老的咒语,手中的火把在这场雨中熊熊燃烧了起来。
这些在雨中燃烧的火把显得这群牧师诡异了起来。似乎他们现在也懒得维持身上的神圣光环了,他们面色凝重地注视着即将被撕开的空间裂缝。
他们不愿意相信,但事实似乎还是那么发生了。
那个女巫逃离了绝境。
谁来救她了吗?萝丝德想。
“还有我们没考虑到的人吗?”她喃喃自问,这声音不大,然而却在无人开口,众人蓄势待发的雨夜中格外显眼,“还有谁?有可能救她?”
萝丝德开口询问,其实并没有想到谁能给她答案。
然而她还是得到了回答,回答来自一个她并未料想到的人。
“我自己,救自己。”这个声音有些咬牙切齿。因为声音的主人刚经历了一场恶战,所以她的声音并不高昂,却清晰可闻。
薇拉在裂缝中游走,即使她用魔法开路。依旧在这空间中受了不少的伤,她的身体现在伤痕累累。巨大的疤痕横贯肉身,细小的伤口数不胜数。她就像一个被狠狠蹂躏过的玩偶,全身几乎没有一处好肉。
不只是肉身受伤严重,她的精神也颇有些混乱。与众神擦肩而过,再加上窥见了无数平行世界的碎片,她感到惊恐又混沌。
当然,薇拉感到最强烈的情绪,是愤怒。
她从未如此愤怒过,那些针对她的,数不清的恶意,让她愤怒。
愤怒让她强大。这是一场对她的围剿,薇拉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
与她彼此依赖的丈夫蔑视她,说爱她的情人背弃她,她为之付出的土地忽略她。
好像世间万物都在围剿她,不给她活命的机会。
薇拉撕开裂缝,她身体里的元素乱流随着她对元素的彻底支配而平息。她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步伐趔趄地朝着神殿的圣女走去。
来自雅米兰平原的女牧师萝丝德战栗起来。在塔阿修王都驻留的这段日子里,即使她口口声声声称女巫薇拉危险又邪恶,她也从来不将薇拉放入眼中过。
萝丝德自诩身负了不起的命运,薇拉不过是她达成目标的垫脚石,她甚至看不起薇拉。
薇拉有着柔软的内心,这让她软弱。而且女巫冲动,这个族群天真感性,却也更注重因果。萝丝德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谨慎地保持着自己客观意义上的各种纯洁,就是为了让薇拉冲她下手,只要薇拉迁怒与她,哪怕一次都好,让她们的因果有所勾连,被女巫窃取的命运之力将回馈她身。
但薇拉一次也没有,她没有因为丈夫的移情迁怒萝丝德,也没有因为神殿的作梗暗害萝丝德,萝丝德想诱导她的攻击,也没有成功过。
直到现在。
萝丝德暗暗后悔自己的冲动。她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亲手释放了那只半恶魔。
“你抢夺我的丈夫,加害我的老师,离间我与战友。”薇拉孑孓向前,步伐不稳却一步一步走出气势,仿佛有万钧力量。她语调平静的阐述牧师对她做得一切。
“你冷漠平静地看着一切,双手好像干干净净,却从未停止过杀死我的决心。”薇拉轻笑了一声,“现在你终于做了。”
萝丝德想要逃离般地后退一步,但她踩到了石子上,不慎跌倒。现在全身染血却看起来活力充沛的薇拉让她恐惧。
薇拉很痛,但她终于习惯了这种疼痛。她甚至感到欣慰,疼痛让她清晰地感觉自己活着。
活着对她来说就是一种胜利。只有活着可以复仇,活着可以通往胜利,活着可以实现理想。
她的胸口里心脏在砰砰跳动,为她自己而跳。
萝丝德张了张口,试图呼唤自己的守卫。然而她刚有动作就明白了自己不必多此一举,神殿忠诚的鬣犬永远会为了她的安全先一步而动。面对震怒的女巫,他们不动作的原因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不能。
他们甚至没有看清楚女巫何时念诵了咒语,周围的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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