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马车前,薇拉说:“你维护我有什么意思?”
“陛下让我来护卫您。”兰克倾身鞠了一躬,“那我就是您的骑士,哪怕只有几天,女士。”
薇拉深深督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夸奖:“您非常称职,敬业。让我尊敬。”说罢她下车,脚上的两条银链在光下闪烁。像犯人的脚铐,兰克不合时宜得想。
……
莱米勒缓步走过阴影中的走廊,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唇角勾起,脚步轻快,嗓子里哼出歌声。他早前就要求见自己的母亲,黑木却总说要准备准备,直到昨晚,他才与他秘密碰面,说一切都准备好了。
其实莱米勒对昨晚的碰面有些心怀不满和警惕,但机缘巧合,他睡到了薇拉。他现在对黑木好感度上升了。
走进房间,他注意到黑木坐在椅子上,身形有些佝偻。
破天荒的,莱米勒主动关心了一句:“你看起来不太好,是生病了还是受伤了?”
黑木摇摇头,声音沙哑:“我回来的路上遇袭了。”
“谁袭击的你?”莱米勒问。
“走狗,王都的走狗罢了。”黑木轻笑了一声,带着嘲意,“您不必介意。”
莱米勒却眉头一跳,无法不在意,他刚才的好心情消失了一点:“不要妄自菲薄你的身手,王都能伤到你的人可不多。你最好告诉我实情。”
黑木干哑得提起声音:“好的,好的,如果您想知道。袭击我的人是兰克。”
“他?”莱米勒蹙眉,“他知道……”
“他什么也不知道,起码现在不知道,我向您保证。”黑木开口,“有人救了我,及时救了我。短时间我们是安全的。”
“谁?”
“神殿的人。”黑木笑起来,“这可是个好兆头。虽然我不喜欢神殿,但那群老东西是懂一些邪门的东西。他们帮我们,就意味着我们有价值。莱米勒,小主人,您有价值。”
莱米勒烦躁的说:“别叫我小主人,我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和你们纠缠在一起呢。”
“那您得快点想。”黑木恭敬但态度强硬,“神殿出手相助,我们就在你们学院考完剑术后以您回家的名义离开王都。”
“离开?”莱米勒有些惊悚,“我基本不回阿加领地。”
黑木轻轻笑起来:“当然不是阿加伯爵的领地,那个乡下地方算什么家?”他的目光突然变得狂热,他走过来要握莱米勒的手,“我们回风暴城,那里才是故乡,您身上有风暴公爵的血。生来就要和伪王拔刀相向,为祖辈复仇。”
“众神啊!你小点声。”莱米勒四下望了一眼,他恨不得上去堵上这个疯子的嘴。他并没有去风暴城的打算,也对复仇的概念模糊,他如今与虎谋皮的第一目的是弄清楚旧日的真相,把母亲带走。
“您不想走?小主人。”黑木的狂热在看到莱米勒的眼神时消失了,他的声音冷下来:“您这么窝囊吗?”
“我要好好想一想。”莱米勒回看他,有些敷衍:“我有很多东西放不下。”
黑木冷笑了一声:“没有想的余地了。告诉您吧,刺伤我的人是第一骑士,或者说是库修斯的第一走狗,兰克。他们迟早会查到这儿,您没得选。”
莱米勒脸色骤然大变,他的手按上了剑柄。
黑木却不慌不忙:“先去见见您母亲再做决定吧。”他低下头,谦卑但尖酸的开口,“您还年轻,无论什么东西捏在手里都宝贝,放不下。但实际上,只要您走出妈妈的羽翼,走入世界。您想要什么宝贝就有什么宝贝,想睡什么女人就有什么女人。”
莱米勒注视着他,他们目光交战了一会儿,然后莱米勒移开了目光,他先说:“让我见见我妈妈。”
黑木指了指后面一个隐蔽的门,原来他已经离得很近了。莱米勒抬脚走过去,走了几步才再说:“我从未见过我父亲,那个男人再混蛋,他对我来说都亦父亦兄。”
黑木冷笑了一声:“把狮子养成狗,再杀了吃肉,真是好大的恩情。”
莱米勒没有回答,他推开门。这间房透露着腐朽的沙尘味,莱米勒推开门的刹那,黑暗让他一无所视。他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黑暗中透露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妈妈?”他犹豫着开口。
“……我的儿子?”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但这个声音从未这样脆弱过。
“妈妈。”莱米勒想弄点光出来。
然而阿加夫人察觉到了他的意图,短促尖叫了一声:“不要光!”她大喊,“不要光!”
“……”莱米勒叹了一口气,他太熟悉母亲的歇斯底里和疯狂了,“好的,不要光。”他走过去,“妈妈,是我,你还好吗?”
“我不好。”黑暗中的女人走过来发出哭腔,“陛下要杀我,他派人要杀我,我的天呐,他起誓不杀我。原来是不亲手杀我,他派了人来,真是阴险。”
“什么?”莱米勒轻轻开口问,“为什么他要杀你。”
“我哪儿知道为什么?也许他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混蛋。”阿加夫人突然嘻笑出声,哭腔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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