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对劲,薇拉想。
奇丽大半夜的闯进她的屋子,把她从被窝里扒拉出来,告诉了她木偶的用法。在这个过程中,她对占据薇拉床铺的骑士长全程视而不见。也不知道是格外迟钝还是专注,奇丽根本没发现薇拉的枕边人就是王都的通缉犯。不过话说回来,她关注通缉犯是谁吗?
“你身上的气息很惬意。应该没什么危险,我就直接过来了。”奇丽撩了撩头发说道,“那个木偶是替身木偶,是戴洼那边的“特产”,连那种无法无天的地方都禁止流通了。”
“哦?”薇拉拢了拢身上略显单薄的袍子,问她:“怎么用的?”
奇丽凑近薇拉,眯了眯猫眼:“替身木偶,做出来给人分担伤害的。同血同脉者可以被这个木偶连结在一起,一方做人,一方做偶。做偶的那一个,拿己身的魔力滋养在一方空间里喂这只木偶,时间久了,就同化了,彻底成为做人的那一个的“替身”了。”
“同血……同脉?”薇拉垂了垂眼,心头的疑虑落在莱米勒那不算复杂的亲缘当中:“连致si伤都能分担?”
“能!”奇丽斩钉截铁,“另一个毫发无伤。”
薇拉ch0u搐了一下唇角:“沾染上血脉,又这么y损的魔法实在太像……”
“太像什么?”奇丽m0不着头脑。
薇拉瞪了她一眼:“你好歹也给我了解一些巫术的课程。不然邪x这么重又和血源有关的魔法,你就一下明白是深渊巫术那一套了。”
亲近深渊的nv巫们也创造出过诡异的术法,虽然魔法本身并无立场,但深渊依旧不负它的残忍之名。血脉在她们手中成了可以玩弄咒术的媒介,由此而生的悲剧数不胜数,戴洼的混种也和她们某一时期的疯狂实验关系颇为密切。
毁人者自毁,nv巫们占卜出了不幸。于是每一个都不再沾染这一类巫术,即使对深渊无b亲近的那一类,都会另谋他路。
奇丽最不耐烦别人叫她好好修习魔法理论,耳朵都听得要起茧子:“随便啦,反正我是推崇盗贼系的。”
“……你知道这不是个魔法分类吧?”
等到薇拉试图找本书出来给奇丽补补课时,她已经迅速地逃走了。薇拉惆怅的在客厅内叹气,深憾知识之光普及不到奇丽的脑袋了。
于是她重新回到了卧室当中,骑士长揽着她的被子睡得平和又安宁。随着他每一次的呼x1,x膛有力起伏,薇拉在一室的平静中斜撑着脑袋看他。
如果我和相ai的人度过余生,我希望他在一片安宁中于我身旁安然如睡。
薇拉又想起库修斯,实际上这似乎对普莱特并不公平,他们初遇时薇拉想到的是库修斯,现在也是。明明是共同点几乎没有,甚至截然相反的两个男人。
库修斯早年间从来都睡不好,睡得又浅又轻。对于臣下来说,他的笑容和平静谋划远多于怒意和惊惧。可薇拉在深夜总能m0索到他眉间因为苦恼和愁绪组成的g0u壑纹路。
是我让你不够安心吗?我的ai人?薇拉感到了库修斯的孤寂,所以只能用加倍的热情和好去ai他。
直到时过境迁,库修斯终于在她身边沉眠,惶惶不可终日的人却变成了她。
薇拉最终躺在骑士长身边,拿小拇指钩住他的食指,轻轻说:“我想要ai,也想被ai,然后和ai人度过岁月,去往山河,连si亡与痛苦都不会将我们分离。像每个平凡的人那样。”她在婚礼上说过相同的话,此时又说了一遍,泪水从她面无表情的侧脸滑下。
就在这时,骑士长用大手抱握住了她的手。她纤细且略微翻凉的指头被热意裹住,沉睡中的男人翻身拥住了她,薇拉愣了一下,然后试探x的开口:“你觉得我们……”
但骑士长回响在她耳旁的鼾声证明了他依旧在沉睡,在他的怀抱中,薇拉停下了,然后扯了扯唇角:“算了。”
是该算了,没有人能重新从十六岁开始。
尤其是此刻,普莱特拥抱着她的身t。她的魂灵却听到了远方的呼唤,在几天前,她刚刚招惹了一个难以摆脱的麻烦。
她叹了一口气,将自己一时的冲动抛在脑后。她的内心重新放缓,然后她回应了那个呼唤。
……
“进度怎么样?”薇拉问。这一回的场景不在薇拉的办公室里,她穿着典礼的长裙,洁白的头纱覆盖在她的侧颜上,她还头戴金冠。这是一场婚礼,外面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
薇拉侧面坐着拧着眉头一脸不爽的莱米勒,他必然不是新郎打扮,而是……花童。
薇拉笑出了声:“没有将近二十岁,一米八以上的花童。”
莱米勒横了她一眼:“我是想做花童吗?”
你当然想,这是你的梦,是你的潜意识。薇拉看着库修斯的脸se越来越青,考虑到自己来者是客,不好和地头蛇产生冲突。于是她聪明的闭了嘴,做那个安静的华服新娘。
薇拉已经想明白了莱米勒为何会昏睡不醒,那是因为他的身t深处,正在和寄居多年的木偶撕扯。魔力只有一份,谁抢到手中,谁就是身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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