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薄雾,顶着流风,眼里只有那个花树下的影子。
砰
她激烈地抱住柳濯月,撞得他一个趔趄,他笑了笑,分出一只手揩掉她眼角的泪,道:怎么跟个小炮仗似的。
江漾埋头,把眼泪全糊在他的衣服上,良久,才极细小的说了一声。
小月亮我只剩下你一个了。
柳濯月弯了弯唇角,把江漾直接抱起,边走边道:只我一个,便够了。
怎这般大胆。
江漾踢了踢小腿,把头埋在他颈下,慌慌张张:这是在外面!
郊外人少,不妨事。
与此同时。
赵连雁在马车上颠簸了好几天,连伤口都差点崩裂,若不是他底子好,这一趟路可真能去了他半条命。
小狗崽蔫蔫地趴成一个团子,神情萎靡,一路上也是吃尽了苦头。
他把狗崽抱在怀里,揉了揉狗头:小家伙,累坏了吧。
狗崽呜了两声,圆眼半阖,轻轻摇了摇尾巴。
他下了马车,为了不惹人注意,穿了一身宽松的黑袍,银枪都没带,只在腰上别了一把刀。
这就够让行人们侧目了。
主要是他的眉目格外俊朗,又带着一身的肃杀气,长眉一展,便透亮出一股子锐气来。
一看就是个不好相与的。
经历了更多的厮杀,他整个人也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赵连雁走在街上,忽然问小贩买了个铜镜,他走到一个无人的小巷仔细瞧了瞧自己。
啧,脸上也没沾血啊。怎么街上的人看他跟看煞神似的。
他又舒了舒长眉,努力压了压凛人的凤眼,才重新有了几分少年郎的样子。
近乡情怯,他这也算是近漾情怯了。
不由得低笑两声,自己也是够丢人的。
他还负着伤,轻功是不能用了,只能慢慢走着,按着脑子里的路线走到江府。
嗯?
为何贴了两道这么大的封条。
他急得直接把狗崽放下,拽住路上的一个人就开始问:江府是怎么了?怎么被封了?!!里面的人呢,江家大小姐呢?!
那男人手腕被紧紧箍住,疼得他直接哎呦一声,他眼睛看着赵连雁腰上的刀,整个人抖个不停,颤颤巍巍道:我,我不知道啊江府不是早就被抄了吗那江老爷,是、是个贪官啊!
赵连雁红着眼,手都有些颤抖:那他的女儿呢。
别、别,这位爷您先松手啊!!被流放的就那贪官一个人!
赵连雁松了口气,看路人的手臂一片青紫,道了声歉,想了想,又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给他:你就告诉我,他的女儿去哪了便是。
那男人原只是自认倒霉,现在看到钱脸色也缓了不少,说:我只知道贪官被流放,他的妻妾们好似都给散出去了。
散去哪了?
还能有哪啊,不都回去投靠家中人了吗,这我哪知道啊。
难道是回苏家了,可余杭离尚京可太远了,他坐了这么久的马车,难道跑反方向了?
那男人趁他不注意,咬了咬银子,转身就走了。
顿了顿,暗暗嘀咕:江大小姐?江大小姐不是早就高嫁给柳太傅的儿子了吗?
那时街上谁人不知,江家小姐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他看了看手里的银子,正欲扭头告知他。
不料整个人却被一股劲风拉了回去,抬头看到一双充血通红的眸子。
赵连雁压着嗓子,声音像是滚过的沙砾,缓慢道:你说什么?
(本来只想写黄文,终究还是错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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