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屑遮掩。
李怀谷和姚今六年前因为一点事结过梁子,这事鲜为人知,毕竟两人的交际圈并不重合。但好巧不巧,今天组局的是从南方过来没几年的富商,也不知道在李怀谷这条线上搭进去多少钱和人情,就是运气差了点,今晚过后,李四这条线怕是要断了。
姚今没和李怀谷呛声,只是笑眯眯地道:“那就赛场上分胜负,小四爷。”
李铃风期间一直低着头,安静跟在易岸身上,乖巧得过分,直到耳边落下一句轻飘飘的问句。
“不害怕么。”
易岸音色很好,虽总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调儿,但富有磁性,也凉得透彻,让人印象深刻。
李铃风谨记自己的角色,低垂下的睫毛长而密,扑棱眨了几下,“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我没有选择,只能相信先生。”
易岸眼底掠过一丝兴味,虽然眼前的男人妆容浮夸,但他莫名觉得那双眼睛当是好看的,于是他笑了下,堪称温柔道:“想赢就别动。”
整个赛道场地很广,全长24公里,路面最窄12最宽20米,不过这次他们用不着这么长的地,只需要丈量一公里出来,他们这些木桩就在终点等着。
第一个上场的是对男女,男的拎得很清,不论他技术好坏,这种局里只有陪太子玩的份儿,输赢是次要,怎么哄着那位开心才是重点。
所以他开得不徐不疾,最终在离女人还有十几米的距离停下。
后面又上了几组,大部分都是开着玩的,也有开得凶的,譬如姚今,全程一踩到底,将他那位男伴撞到在地,倒是没出血,打了120急救将人拉走了,也不知道最后结果怎么样。
易岸是紧接着他们之后上场的,李铃风本以为自己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紧张,可真等站上赛道中间的那一瞬,他才发现自己出奇得平静。
晚间的风很大,雨丝被风吹的偏移,有些溶化进他脸上的粉底里,他看不见易岸的车,只能听见轮胎碾过地面的嗡嗡噪音。
几个弯道后,车灯光迎面扫来,声音由远至近,车速没有任何减慢的意思。
李铃风微仰着头,闭上了眼睛。
视觉关闭,听觉触觉便放大了几倍,跑车轰鸣声越来越近,脸上的雨丝密密麻麻溶在一起,他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是。
这次的妆应该被雨淋花了。
面前撞来一道风墙,风墙坚韧无比,却在靠近白色终点线的瞬间轰塌。
轮胎声消失,空气里多了丝汽车机油味,油腻的,像朽木。
李铃风睁眼,面前的红色超跑离他只有不到半米距离。
周遭短暂的沉默后有人率先鼓掌。
“牛逼。”
“我操。”
李铃风就那样呆楞在原地,维持着一个动作,像座立体雕塑,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有一种茫然的无措。
后知后觉,他才发现心跳得厉害,规律的节奏有如擂鼓,可隔着车窗和易岸遥遥对视时,他眼里任何没有情绪波动。
最后上场的是李怀谷许共青。
李怀谷开得很凶,估计被易岸的成绩刺激到了,甚至全程没有缓速,反而越来越快,对着终点的疾速驶去。
许共青站在终点那根白线上,腿在发抖,整个人表情要哭不哭的,恐惧几乎溢满全身,最终在距离还有十几米的时候,他控制不住撒腿往旁边跑了。
这一举动就相当于这组成绩作废,直接认输。
李怀谷气势汹汹地从车上出来,一脚踹在许共青身上,恶狠狠地开口:“找死!”
他那力道直接将许共青踹翻在地,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又不解气地继续拳打脚踢,像是泄愤一般,招招到肉。
其他人怕事情闹大纷纷跑过去打圆场,倒也不是怕人死了,只是开会期间,天子脚下,再怎么放肆也该收敛些,万一人死了太子没事又把他们牵扯进去,那可真是冤大发了。
于是都附和着让李怀谷别生气,木桩不懂事就换个再来一次。
李铃风看着他们动作,又瞥了眼易岸表情。
他是笑着的,但那双眼睛里情绪很淡,就如同成年人看小孩过家家一样,充斥着对生命的藐视和漠然。他很敏锐,可能一早就察觉到了李铃风的视线,却没有第一时间揭穿,而是过了会儿,很绅士地以一种礼貌的眼神望向李铃风,声调随意。
“你似乎很注意我,这是第三次了。”
那瞬间李铃风好像看见了头披着人皮的野兽,本该是青脸獠牙的异端,却偏偏收敛一身反骨,伪装游荡在青天白日里。
于是莫名的,从后尾脊柱骨生上来一股寒意,遍布蔓延到四肢百骸,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忙垂下视线。
“对不起先生,请别生气,是我没规矩。”
易岸笑了笑,似乎没把这事放在心里,目光落至他垂下的那节莹白颈项,语调漫不经心。
“怎么会,今晚你让我拔得头筹,高兴还不来及。”
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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