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相通了之后,月儿大叹学堂是个好地方,理念多元化,让自己不至于在单一的思想中走死胡同,平常无法理顺的事物,也总能在学堂得到开悟!现在她还有机会继续读书,读完中学还要读大学,这样一想,顿觉前景一片大好。
书院被西欧古典主义风格的教学小楼环绕着,阳光灿烂,照耀在小楼顶部的三角形山墙花装饰上。月儿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冲破藩篱,真正地翱翔在天空,让所有人都看到她的光芒。
校长破例通过了她这次手工考核,但半个月后的体育考核不能免除,依旧要正常进行,她不再抵触体育,连其他女学生也纷纷表态要加强锻炼。
距体育考核只有半个月的预备时间,本该全情投入的,但她心里搁着调查茹晓棠那件事,一心二用特别不踏实。
昨天发现福兴里弄口那家五金铺可疑之后,一直想不出下一步该如何走,监视五金铺?跟踪茹晓棠?这都不现实,因为这些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完全不可能是她单枪匹马能进行的事情。
她只能见缝插针地调查,这天放学她又去了趟五金铺附近,她认定这里就是当时敌人的据点或据点之一,但事情已经过去八个多月,对方还在使用这个据点吗?如果使用,那意味着蹲到敌人的可能性很大,如果不再使用,那就只能从茹晓棠入手重新调查了。
如何确定此据点是否还在使用?她毕竟不能全天二十四个时辰都蹲守此处啊
暮色四合,她在五金铺的门脸前端详一时,又绕到后面看了看那爿黑漆板材的后门,当看到上面落着一把陈旧的横式广锁时,她忽然计上心来。
如果可以堵上锁眼,那对方开锁不得,势必就会砸锁然后换新,一旦换了新锁,那就证明这个据点仍在使用。
但是用什么方法可以堵上锁眼,且还不被对方警觉呢?
想不出,直到回家也没有想出来,脑子越想越混沌,她于是让自己放空一时,换换脑子。
先描了一会大字,后又到处找旧衣旧裤,校长说的动手能力很有道理,尤其像她这样的娇小姐,还是一个时刻想着逃跑的娇小姐,如果没有任何生活技能,将来逃出去如何生存?
她自己的衣衫裙裤乃至于丝袜都翻了一遍,没有一件是松了紐絆掉了扣子的,更莫说会有破洞。
于是她去跟奶娘和玉灯儿讨,问有没有衣物需要她帮忙补,玉灯儿啊啦一声说:少奶奶侬可折煞吾啦,漫说没的破衣裳,便是有,怎么敢让侬帮吾补来。
奶娘说:这孩子,又发什么疯!侬几时拿过针?冷不丁的,就要补起衣裳来!
偏巧四爷回来了,月儿连忙道:四爷回来啦,四爷的军装纽子松了么?
四爷警觉,又干嘛?要飞机还是要火车?
月儿不理会,把他拉进卧房,伺候脱下戎装。
可是,每一粒纽子都牢牢的,她检查来检查去,横是没找着一粒纽子可补。
四爷去匣子里找雪茄,回来后笑着看她半晌,问:你这是又顽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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