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筠本来是想穿旗袍的,但他一句话打消了她这个念头
晚宴上那么多公子哥,就你这身材,穿旗袍还不被人给吃了?
顾筠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像他给选的正红色不招摇似的。
手机切换到打车软件,上面显示车离她还有一个路口。
二十分钟前,顾筠打电话给家里的司机,司机小唐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一细问才知道被顾昭叫走了。
--大小姐,实在抱歉,二小姐催的急,我把她要的东西送过去,然后马上来接您,您看怎么样?
二小姐?顾昭?
她可真会给人添堵。
顾筠不喜欢为难人,也不愿和顾昭在这些小事上争高低,说了句她自己打车后挂了电话。
等了五分钟,专车在店门口停下。
不好意思,小姐。今天雨雪天,路上不大好走。司机下车,殷切地接过顾筠的包,替她拉开后座车门。
顾筠提起裙摆跨进后座,绣满红色钉珠小花的裙摆如云烟拂过她瓷白的脚踝,边整理繁复的礼服边道谢:没事,快走吧。
您是去哪?我导个航。
檀园。
檀园?
司机输入地址的手指有短暂的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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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园在上京有独特的地位,虽说是酒店,但也不全是,它还有其他的,一些不适合对外公布的功能。
顾筠当年读的高中就挨着檀园不远,经常听到周围同学八卦这家酒店多么神秘多么难进,跟着父母下榻一晚都是能拿出来炫耀的谈资。
下午四点,雪下得更大了,纷飞的鹅毛飘在半空,转个弯,簌簌向下落。
毫无疑问,顾筠叫的这台网约车被拦在了酒店外面,不准进。
顾筠叹口气,走下车解释来意,顺便把邀请函翻出来:这车只是送我进去而已。您看,我有邀请函。
警卫摇摇头,态度坚决,语重心长:小姑娘,你也别和我争。今天特殊情况,没有登记的车牌绝对不能进,这是我们这儿的规矩,更何况
他上下打量着这台二十万左右的绿牌车,你这车还是郊区牌照吧?
邀请函倒是不假,但他在这几年了,就没见过哪位客人是打车来。
顾筠捏着邀请函,怔了怔:郊区牌照怎么就不--
一声尖锐又突然的鸣笛从背后传来。
顾筠的话被骤然打断,她惊惶地抚上胸口,下意识转头去看。
一台黑色宾利就停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车闪了两下远光灯,示意她靠边上些。
顾筠蹙起了秀气的眉头,对这种没礼貌的行为有些反感,可还是往边上让了让。
只拿余光打量着这台车。
车漆光可鉴人,没有上牌照,四面车窗贴着防窥膜,把车里和车外的世界完全隔绝。
警卫例行检查,做了个后退的手势。车没退,往前压了几寸,直接逼近车闸。
什么人这么横?
顾筠眉头拧深,眼中压着淡淡的厌恶。
她都不用猜,这车里坐着的肯定是什么傻b纨绔子弟。可这毕竟是檀园,再嚣张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乖乖被拦下。
警卫连吹了几声口哨,车窗这才缓缓落下,一张通行函递了出来。
顾筠就等着看铁面无私的警卫把车拦下,可紧接着,车闸放行,警卫对着车鞠躬,毕恭毕敬。
这?
郊区牌不能进,没有登记,这理由她认了,这车连牌儿都没有,倒是能进!?
这就是传说中的规矩?
车身在她面前缓慢滑过,她清晰地看见车窗上倒映着她那因为错愕而瞪圆的眼睛,以及微微翕张的红唇。
车窗幽暗到投不进一丝光,她忽然觉得这幽森森的车窗像一口深渊。
自己凝视着深渊,深渊里的眼睛也在审视她。
她被自己这诡异的想法弄到背脊发凉,仓促地收回目光,转而去和警卫理论:叔,您会不会太不公平了?这车连牌照都没有,凭什么能进去啊?
警卫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低声透露:这是赵家少爷的车。别说那么大声。
说完,警卫一副你懂的表情,朝她挤挤眼。
赵家,没人会蠢到问赵是哪个赵。
原来车姓赵才能进......顾筠若有所思。
忽然,她面色凝重下来,语重心长:
叔,实不相瞒,我的真实身份其实是赵家未来尊贵的少奶奶,您要不把我的车也放进去?鞠躬就不需要了吧,我倒也没那么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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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三个字飘进了还没来得及升起的车窗里。
腔调是阴阳怪气。
霍庭兴奋地把头往后扭:这妞带劲,碰瓷都碰得有意思。小王,慢点儿开,哥瞧瞧长得怎么样。
赵璟笙把视线从窗外挪开,一抹风情鲜活的红色倩影从眼底褪去。他瞥了霍庭一眼,狭长的黑眸里暗含警告。
霍庭假装不懂,降下车窗探头出去:.......操,难怪敢吹啊,二哥,我看比那什么敲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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