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堆了很多箱笼,再加上宋禕的身外之物,简直快堆满了,只够让一个人坐。显然谢尚早已料到了这一点,才坐在车厢前面亲自驾车。此外,宋禕也推断:谢尚带着这麽多家当出远门,必然是计划要在浔yan待很久。换言之,谢尚对於京城保卫战的看法很悲观…
浔yan距离建康约有後世公制的四百八十公里。依据马车二十公里左右的时速,每日走八到九小时,行程即为三天两夜。
谢尚驾驶马车载着宋禕,从建康出发,第一天傍晚停留於汝y县城在後世的安徽省合肥县。两人住进客栈之前,谢尚表示要以夫妇的名义在人前出现,b较能够保护阮夫人,又保证将会在同一间房内打地舖,决不越雷池一步。宋禕信任谢尚,就同意让他只向客栈订一间房。
这一夜,谢尚果真说到做到,独自睡地舖,让宋禕睡床。次日早晨,两人在客栈大堂共用早餐,听见好些旅人议论纷纷:京城今天戒严了…
谢尚等到离开了客栈,登上了马车,才略带炫耀意味说道:“你看吧,还好我们昨天离京!只差一天!换了今天就走不成了。”
“是啊,好险!”宋禕附和道,又诚恳道谢:“多亏谢公子救了我,真是多谢!”
“别客气!”谢尚含笑回道:“我说过,阮、谢两家乃是世交。我保护你是应该的。”
谢尚的语气显示了一种超龄的成熟。宋禕听了,一方面不由自主感到窝心,另一方面却也未免怀疑:他究竟晓不晓得,他说要保护的nv人可b他大十岁呢!
相识以来,谢尚从未问过宋禕贵庚。宋禕猜想他八成不知,不然不会总摆出像是对待同龄人的态度。
出於某种微妙的心理,宋禕甯愿别让谢尚得知两人的年庚差距。不过,宋禕也认为,如果有朝一日谢尚大胆表白,自己就该讲出岁数,作为回绝他的理由。
当然,宋禕希望与谢尚之间不会演变出那种局面。她暗忖:谢尚如今已婚,理应说不出口要阮夫人改嫁给他作小妾吧?
正因为宋禕判断,即使谢尚怀有情愫,也不至於直言表达,所以她很放心把谢尚当作一个无关x别的朋友,与他畅谈无忌。两人一路互诉彼此的音乐ai好,颇为投机。
这一天,他们俩的旅途沿着大别山南麓,朝向西南方前进。到了中午,谢尚停下马车来,两人先分别找隐蔽之处充当临时厕所,稍後回到马车旁边的树荫下,就一同喝水、吃乾粮,又闲聊了起来。结果聊得太愉快了,浑然忘却了时间,重新上路的时辰太晚了,以致尚未到达预计要去过夜的小镇,马车还在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山区驰行,天se已经黑了。
同时,天气陡然剧变,刮起狂风、下起大雪来。马车根本无法再走远。
宋禕拿出了司马绍赐予的夜明珠,交给谢尚用来照明。谢尚一手握着夜明珠,照见了斜前方有一个山洞,就把马车慢慢驾驶到洞口,先看清楚了洞内并无野兽,才进去避风避雪。
这是一个很小的山洞,空间容纳了一辆马车,所余空地就很少,而且仅有的空地也很cha0shy冷,除非生火,否则不宜打地舖。偏偏,谢尚从小养尊处优,并不会钻木取火。宋禕则尽管小时候曾经跟着王敦的军队奔波,却也从没人教过她野外求生技巧。
习於文明的两人既然无法打地舖,看来只有待在马车上过夜了。谢尚首先为拉车的马解开了束缚,让马匹能够好好休息,然後才接过了宋禕从车厢帘子缝隙递出来给他的毛巾,仔细擦拭方才淋了雪的头发。
宋禕瞧见谢尚的黑发shill淌着雪水,毛巾暂时擦不乾,就请谢公子进车厢来取暖。毕竟,车厢内部总b前面的车夫座位要暖和一点。然而,车厢之内东西堆得太满了,宋禕旁边的座位上堆着两个箱子,车内没有别处可挪去,车外地面上则太脏。那麽不搬开箱子,谢尚若进车厢来,可要坐哪里呢?
在如此情非得已的时刻,谢尚只好赧然请求道:“今夜,我们可否权宜一下?你让我坐你的位子,而你坐我身上,好不好?不然,我头发半sh,坐在车厢外面一夜,恐怕会受凉。“
“我知道。”宋禕低下头,细声回道。
宋禕没有再多说什麽,就拨开了车厢前面的帘子,跨下了马车,让谢尚钻进车厢。谢尚则先把车厢座位的椅背调成四十五度角,才半坐半躺上去。宋禕随後回到了车厢内,背对谢尚,先把身上的黑呢大氅脱下来,接着半坐半躺到了谢尚身上,并把黑呢大氅当作毯子来盖着。
谢尚原本有心学习古人柳下惠,坐怀不乱,而竭力忍着b0起的冲动,忍到睡着为止。不料,两人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忽然被山崩的巨响以及马匹的嘶鸣惊醒了!深受惊吓的马跑出了小山洞。接着,一堆乱石砰砰坠落,堵住了洞口。
岩石落地的噪音还在持续,只不知来自何方?宋禕吓坏了,慌张脱口问道:“会不会,这山洞待会整个塌下来?”
“如果待会这山洞垮了,我们就会被活埋,现在就是我们活着的最後一刻。”谢尚故作镇静答道,随之呼喊阮孚给宋禕取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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