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煜的确很生气,在刘安试探地询问是否要回去时,冷不丁就被陆煜刮了一眼,半晌,陆煜才憋出一句:
她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
连他都敢撵。
刘安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昭修容脾气再大,也是皇上自个儿惯出来的,就像现在,昭修容分明都让皇上走了,若搁在旁人身上,皇上怕是立刻甩袖离开,甚至以后都不会再踏足一步。
可现在?
皇上口中说着气话,但两条腿就好似钉在了颐和宫前,动都不动一下。
这能怪昭修容底气足吗?分明是皇上自找的。
颐和宫的殿门白日是不关的,看门的宫人偷瞄着圣驾,刘安都觉得不自在,他讪笑着说:
皇上,娘娘应该是心情不好,不然我们先回去吧?
颐和宫中,玖念探头朝楹窗外看去,有些不安:
娘娘,我们就将皇上晾在殿外,真的好吗?
顾晗觑了她一眼,根本没有在陆煜跟前的伤神,闻言,顾晗只是皱了皱眉,道:
你不觉得皇上有点奇怪吗?
玖念不明所以:奴婢听不懂娘娘在说什么。
顾晗也不知该如何形容,半晌,才说:你不觉得皇上的脾气似乎太好了点吗?
玖念愣了下,不解地问:
这难道不是件好事吗?
的确是好事,可顾晗仍觉得奇怪,她觑了眼殿前,颔首道:
你出去瞧一眼,若是皇上还在,就请他进来。
玖念稀里糊涂地:娘娘刚才还撵皇上走,怎得又让奴婢去请。
顾晗赧然,让皇上走,是在告诉皇上,她心中对替皇后求情一事格外不舒坦,让玖念去请皇上,则是想让皇上知道,她不过嘴硬心软,对他终究狠不下心。
顾晗进宫前,娘亲曾说过,对于男子而言,他再是不喜你,在知晓你格外欢喜他时,也容易生了分怜惜。
纳闷归纳闷,娘娘不和皇上闹脾气终归是好事,玖念一路小跑出去,令玖念惊讶的是,圣驾居然真的还没走。
陆煜也瞧见了玖念,顿时轻飘飘地扫向刘安:
朕就知道,她心软。
刘安人麻了,他听得出皇上话中似有些得意,但他不解,皇上在得意什么?
玖念将陆煜请了进去,一进殿内,就见女子恼瞪着他,似气狠了,但她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
臣妾让皇上走,皇上就真的不来了吗?
刘安一顿,对先前皇上的得意有了些许似懂非懂。
陆煜不承认这话,他上前握住女子的手,女子抽了抽,没有挣脱开,就任由陆煜拉着她了,陆煜眼中情绪稍缓,才温声解释:
朕要真的不想来,何必在宫门外等着?
他捏了捏女子的手,低声询问:这下子可消气了?
顾晗根本没生气,何来的消气?
她含糊地哼唧了声,这件事就当过去了,陆煜心中软了软,分明女子闹了一通,但这件事真的过去时,陆煜反而觉得女子太好哄了些。
陆煜搂着女子躺在软榻上,御前忙,但在颐和宫中,他少有会去想那些,倒也贪图了些安宁享乐。
他一手搭在女子腰间,其实脑海还在想今日发生的事,忽然,女子的小声在他胸膛前响起:
皇上将泽儿带回御前吧。
殿内很安静,所以,即使顾晗的声音很小,也被陆煜听得清清楚楚。
陆煜垂眸,眉头皱在了一起:你也觉得今日一事是皇后所为?
顾晗才不想笃定地说今日一事并非皇后所为,就让皇上自己苦恼去吧,多疑的人注定比旁人想得多,顾晗才不信皇上一点都不怀疑皇后。
臣妾不知今日一事是何人所为。但若真的是皇后,那她容不下大皇子,自然也容不下泽儿。
顾晗觑了他一眼,才继续道:若不是皇后所为,那人都能让小冲子背叛皇后,想要在颐和宫做些手脚,又有何难?
毕竟,她今日帮皇后求情,也算挡了那人的路。
陆煜沉了眸,他知道,顾晗说得没错。
顾晗要坐起来,陆煜习惯性地扶了她一把,才看清女子杏眸中透彻,她声音清浅,让人下意识就仔细听她说话:臣妾知道,皇上重视皇后腹中的皇嗣。
若不然,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后,也要压下众人怨言,对皇后的处罚依旧不温不火。
陆煜想说什么,却被她按住了手:
臣妾可以理解皇上,但背后的人未必会就此罢休。
所以,皇上还是将泽儿带回御前吧。
顾晗恹恹地垂眸,这句话说得也很艰难,小皇子在偏殿时,她一日都要去看数次,哪里舍得将小皇子送去御前?
至于为何不提小公主,自是因为这场事端是针对皇子而来。
陆煜沉了眸,哪怕顾晗一句未提,他也听得出女子是何意,她怕她护不住泽儿。
皇后仗着腹中皇嗣胡作非为,陆煜盼了嫡子多年,对其一直多有容忍,女子险些小产那日,他明知皇后有嫌疑,仍闭了一只眼,只想着会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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