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半,不远处有家小宾馆,外表看起来有些老旧,牌匾上亮着红色的光。
李朗步伐停了下来,指着那处,“我实在是走不动路了,你扶我进去。”感觉有些撑不住了,还是让李朗先回去吧。
“啊?行吧。”
交了钱,老板用见怪不怪的眼神瞧着他们,“房间号是208。”
乌玄扶着他进门,感觉他的体温更烫了起来。
宾馆房间里很简陋,有些老旧发黑的墙,乌玄摸了下门把手,还行,没灰尘。
头上的白炽灯透着冷气,乌玄把他扶到床上坐下,“你现在还好吗?”
“我,我没事。”越来越热了,李朗不自觉解着领口的扣子。
“你先回家吧,我今天现在这里睡,太累了。”李朗靠着床头,但是乌玄好像没听到他的话,径自走到了浴室门口。
“你等等,我洗个毛巾给你敷一下。”进浴室望了一圈,乌玄没找到盆,只能拧开了水龙头浸湿毛巾。
这样应该可以吧,我看别人发烧时都是这样干的。乌玄有些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并将毛巾递到他面前。
“我本来想找个盆接点水的,没看着,只能先这么凑合了,明早再带你去医院吧。”乌玄讪笑说。
李朗眼睛有些发酸,顺着他的意思躺下,把毛巾盖到自己额头上。
“我没事的,你先回去吧,我今天在这里睡。”李朗又重复了一遍。
“啊,不需要我陪着你吗?我看你挺不舒服的。”乌玄蹲在窗边,俯身观察着他的面色,还是很红,脖子延伸到脸颊,一片潮红。
不用了,你待在这里我更不舒服。两人距离有些近了,近在咫尺却又远隔天边。乌玄太阳穴旁边的碎毛垂下来,粘了滴水珠,李朗伸手把他抹掉。
乌玄的瞳孔竟然是纯黑的。李朗顺着动作,有丝盼望地凝视着他,单手轻轻贴着乌玄右边的脸颊,微凉的触感。
心跳狂乱不停。
“啊,咋了?”乌玄眼溜溜地转,对他的动作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突然摸起他的脸来。
“乌玄,我之所以发烧……是因为我之前被人下了药。李朗斟酌着开口。
“啊那你知道是什么药吗?那些人有毛病吧!”乌玄面色大惊。
李朗沉默,点了点头,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刚准备继续开口,乌玄突然瞪大双眼,猛地起身,甩开他的手,“我突然想到了,附近还有个医生可以找,你先等着,我这就去!”
然后化作原形,像一阵风飘过,消失在窗外。
李朗怔住,等他飞走后才回过神,勉强扯了扯嘴角。是自己逾矩了,乌玄只是一只小鸟,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东西,竟然想让他帮这种忙?还好没有把话说出口。更何况,他们俩都是男的。
甩掉不该有的旖旎念头,他走到浴室里,脱掉衣服,拧开花洒,闭眼抬头,任凉水打在自己脸上,希望可以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全部冲刷掉。
效果不错,把他下腹的火也消退许多。
等等,有什么不对,为什么会愿意跟乌玄做那种事?李朗觉察出自己变异的心思,盯着墙上浮起的水珠,忘记眨眼。
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一幕,用手贴着乌玄的脸颊时,他有些呆滞的眼神,视线下移,然后是干涩起皮却红润的嘴唇。
如果乌玄吻上来,会推开吗?
有这个可能吗?
乌玄跑到不远处的小阁楼里,把正在呼呼大睡的刘大夫叫了起来。乌玄喜欢逗刘大夫家养的鸡,一来二去两人熟络起来。
虽然刘大夫是妖,但是他对医学感兴趣,还专门入学过一段时间,平时身边人有点毛病都会找他看,乌玄了解这点。
此时的李朗感觉好了很多,脸也不比之前红了,正穿着衣服,扣上了最后一个扣子时,听到乌玄在外面砸门。
“快开门!”乌玄在外面喊。
李朗连忙开门,“我现在好很多了。”
站在乌玄旁边的是一个大肚便便,拧着药箱,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
“嗯,你好,我姓刘,叫我刘大夫就行了。”
“你好。”李朗迎着他俩进了屋。
“你小子不是说很严重吗,看起来没问题啊。”刘大夫无奈地看向乌玄,用妖语传话。
“之前真的很严重,他整个人跟熟透的虾一样,全身发红还发烫!”乌玄眨巴着眼睛。
刘大夫用听诊器听诊,心里明了,瞧着对面的李朗,只不过那人的目光始终跟着乌玄,没有注意到他。
刘大夫清了清嗓子,说没有大问题,给李朗开了点药便走了。
乌玄这小子,还是这么一惊一乍的,这点问题需要他出手吗。
临走的刘大夫拍了拍乌玄的肩膀,同他道别。
经过这么一闹,黎明破晓,天都亮了。
李朗退了房,没有回家,肚子实在是空荡荡的,先带着乌玄去吃了早餐。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