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尾声,天气说变就变。
上节课还是烈日炎炎,闷热得人喘不过气,下节课,一场晴时偶阵雨伴着艳阳下下来,将整个天空和大地都重新洗过一遍。
难得在城市的天空里还能看到那么明显的一轮彩虹。
下课了,班里的同学就全都挤到走廊,对着彩虹寻找各种角度拍照。
周岁岁没有离开自己的座位,也没有看彩虹。
她更喜欢窗外湿漉漉的红色操场。
玻璃窗上全都是雨水留下的蜿蜒痕迹,推开,整个世界顿时变得清明。
周岁岁不自主地掏出手机,手上的笔都没来得及放下,探出一个脑袋,仰望清澈的天空,然后拍照。
楼下,平时待着的走廊被占了,许靳只能站在窗前,把视线放在空无一人的操场上。
正看得出神,一个什么东西突然从眼前掉落,他几乎没多想,一伸手就接住了,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是一支蓝色的圆珠笔。
抬头,这支圆珠笔的主人,还没发现自己笔掉了,仍旧沉浸在摄影中。
许靳也掏出手机,他没有拍天空和操场,而是把楼上窗边的那个小脑袋拍了下来。
照片里,教学楼外墙米黄色的瓷砖和蔚蓝的天空各占据了这张照片的一半,而在它们的中间,有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露出脑袋来。
许靳照片刚拍好,周岁岁也拍好了。
低头翻看刚才的照片时,就看到楼下的窗边,许靳在冲着她笑,手里还晃着她的笔。
周岁岁没有说话,佯装冲他挥了挥拳头,然后气呼呼地拉上窗,消失在窗前。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
是气他那天吃她豆腐,还是像评论区被顶得最高的那条评论一样,欲求不满!
总之,她已经好几天没跟他说话了,也没有像平常那样,到处关注他今天又干了什么。
高三的课业每天都排得很紧,在如此紧张的时间里,周岁岁还要抽出时间去参加比赛。
幸好除了上次的奥数比赛之外,其他比赛都可以在本校或者本市进行,她请两个小时假就能去比了。
比赛结果学校表示很满意,她自己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多做了一套卷子罢了。
高三年级组办公室。
英语竞赛的结果出来了,周岁岁被任课老师叫来,把证书给她的同时,顺便把错题给她讲了。
彭校长,你也在啊。
九班的班主任从外头进来,看到彭校长在办公室交代着什么,便问道:许靳下午没来上课,我刚才打电话给他,他说发烧了,彭校长这事儿你知道吗?
彭莉闻言明显愣了一下,迟疑道:我下午出门来学校的时候,他好像是在家。
那你要不要回去看看,我听声音好像真病了。九班班主任坐下,关心地说。
周岁岁听到许靳的名字后,注意力就没那么集中了,目光一直偷偷往彭校长身上瞥。
看得出来,她多多少少是有点担心的,但在看了一眼腕上的表后,那种担心就没有了。
没事,大男孩子,睡个觉就好了,我一会儿还得赶去省厅开会,我打个电话问问就好了。
两人几句简单的闲聊之后,许靳生病的事儿就不再被提起。
周岁岁从办公室出来后,一路小跑回去上下午的最后一节课。
这节课,上得她从来没有这么心不在焉过。
一下课,她就给许靳发去了消息。
周岁岁:听说你发烧了,没事吧?
她第二句话还没酝酿好,许靳就给她回了消息。
许靳:好饿
看他回消息回得这么快,想必是没什么大事儿,周岁岁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
周岁岁:饿了就去吃饭!
发完这条消息后,她就下楼去吃饭了,没有再看手机,而许靳也没有再回复她。
一直到晚上第一节自习课,做物理小测的时候,周岁岁找不到自己的蓝色圆珠笔,才想起来前天许靳手里拿的好像就是她的笔。
她又给他发消息,可是过了很久,他都没有回复。
她尝试静音给他打微信电话,他也没有接。
想起在老师办公室听到的话,校长今晚去开会的话,那许靳就是一个人在家。
他不会烧死过去了吧?
周岁岁从位置上起身,只拿了手机,装作被老师找的样子,若无其事的出去了。
下楼了,她直奔校门口。
门卫大叔认得她,她只说老师让她去家里拿卷子,门卫大叔就让她登记,放她出去了。
校长家几乎全校的人都知道在绿地公馆,周岁岁到了绿地公馆,发现自己不知道具体地址,只能急得给许靳打电话。
电话依旧没拨通。
不过她看到小区里缓缓走出来一个人,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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