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老爷!这是约书亚!我抓到神棍约书亚了!”瘫子抖抖索索地站起来,朝着广场周围大喊大叫起来:“他治好了我!是真的约书亚!赏钱是我的——”
约书亚惊慌失措地挣扎,但是那瘫子虽然年迈,手上的力气却大得很,约书亚一时挣脱不开。眼看着广场边上不知从何冒出了一队全副武装的罗马士兵,玛丽亚从袖口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刺进瘫子的小臂里。瘫子吃痛放开了手,玛丽亚立即扯着约书亚朝着巷道最密集的地方奔逃。
“哈……哈……对不起,玛丽亚,我给你惹麻烦了……”约书亚瘫靠在墙壁上,气喘吁吁地朝着并不比他轻松的玛丽亚道歉。罗马人的声音已经远去,这里似乎终于安全了。
“没错!你只会给我惹麻烦!明明是你自己找上门来,却总是在关键的时候背弃我!”玛丽亚揪住约书亚的衣领把他按在墙上,低声地咒骂。
明明两颊上还带着全力奔跑之后的红晕,约书亚脸色霎时变得有些苍白:“我……我不是有意要离开您、离开你……”
“你看看你的主把他的信徒变成了什么样子?那不是人,是一出生就等待被宰杀的猪猡!你为了这样的人罔顾我的劝告,惹祸上身,还要我来给你收拾烂摊子,我有几条命可以给你浪费啊?!”玛丽亚越说越激动。
明白他和玛丽亚说的不是一回事,约书亚有些窘迫的同时悄悄松了一口气。若是在平时,他一定会反驳说那不是正确的信仰方式,但是女人的责备让他抑制不住地消沉下来:“我这样没有用……你一定很后悔跟着我吧……”
玛丽亚愣了一下,松开了他的领口:“所有人都在骗我,只有你一个人从头到尾真心待我。我知道你的真心不是向着我一个人,可我就是觉得稀罕。”
“不、不是的……”约书亚急忙分辩:“你不一样……”
“没错,我是所有人里最不重要的那个,我永远是你最先舍弃的人。”玛丽亚也有些心灰意冷了:“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的主与我无法相容,我想要建立自己的世界。你愿意用你的能力帮助我吗?”
约书亚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眼泪还没有流出来,但是表情已经悲伤得水汽氤氲:“如果我说不,你就要离开我吗……”
“我想我已经知道你的答案了。”玛丽亚仰起头,硬生生把下眼睑泛起的酸意压回去:“既然你一直待我以真心,我也不该骗你,在变成敌人之前我必须告诉你我的身份,我其实是你的……”
“不要说!”约书亚的大脑已经痛苦得无法思考,双手自作主张地抓住玛丽亚的手腕,将她按进自己怀里:“不要说……求求你……不要说……”
不知道,就不会有罪。
玛丽亚被约书亚大胆的举动惊呆了:“约书亚,你……”
不知道,就不会罪大恶极。
约书亚稍稍推开玛丽亚,双手搭在她的肩头,垂下头颅将她后面的后面半截话堵在了嘴里。他笨拙地模仿她每天傍晚的动作,用嘴唇在她柔嫩的唇瓣上探索着蠕动,乞求那让他每天夜里反反复复回味的香甜。过了好半天,他才像突然想起来似的伸出舌头舔开女人的唇缝,在两人唇齿之间逡巡。
男人的动作很快开始熟稔起来,只有在女人肩膀上抓得越来越紧的双手泄露了他的紧张。玛丽亚诧异得不知所措,肩膀上一时吃痛才反应过来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两排珍珠一般的小巧的牙齿终于在男人舌尖细致的描摹之下微微开启,邀请男人长驱直入。
两世加起来,玛丽亚和各种雄性生物在床上的时间加起来也许比面前男人的年龄都长,吻么,这一世也算吻过不少男人。但是玛丽亚这一次真的紧张了。她忘记了用手抚摸男人的胸膛,忘了用手指摩梭男人的后颈,忘了将乳房紧紧贴上男人的身体,忘了用腹部感受男人下体的反应。她心里嘲笑男人双手的僵硬,但是她自己也只知道紧紧地攥住男人的衣摆,手指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两段湿滑的舌头交换着津液,两对柔软的唇瓣缠绵悱恻,一男一女像生命中最后一次般地纠缠,不知道谁眼眶里流下的泪水同时沾湿了两个人的脸庞。
“抓起来。”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冷酷得像一把尖刀刺入这对爱侣中间。
约书亚慌忙推开玛丽亚,自己跪倒在地上:“我是约书亚,我跟你们走,请不要为难这个无关的女人。”
“两个都抓起来。”那个声音击碎了约书亚的企图。
约书亚焦急地抬起头来,竟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阿亚尔?”
阿亚尔穿着精良的铠甲,坐在一匹枣红色骏马之上,面色阴沉地发号施令:“一个坑蒙拐骗的神棍,一个作恶多端的魔鬼,两个人同日处死。”
“阿亚尔!”约书亚急切地喊道:“她是……她是……”
她是谁呢?自己刚刚亲吻过的,名为玛丽亚的女人,是谁呢?要承认她的身份并把自己推入地狱吗?还是继续自欺欺人,否认自己已经深陷地狱呢?
约书亚的脑海里一团乱麻,任由罗马士兵为自己绑上绳索,和看上去冷静很多的玛丽亚被分别带往不同的监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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