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吊坠往口袋里一扔就匆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不敢熄灭油灯。那种危险的感觉太真切了,像是一把刀逼上了她的脖颈,一定是母亲发现她接触到了别的信仰。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轻微的响动让她猛地起身,在油灯跳跃的火光中对上了一双黝黑发亮的鼠眼。舍涅的脊背瞬间被寒意包裹,那只老鼠的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受人驱使的、有目的性的眼神,而那目的性里,绝不包含善意。
能驱使生灵的除了曾经的舍涅自己,就只有母亲了。在那老鼠一溜烟逃走之后,危机感催促着舍涅也飞快地逃离了小屋,赤着一双脚在石板铺成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全速奔跑,也不知道该跑去哪里。
舍涅在一处巷口的拐角气喘吁吁地歇息,她朝来时的方向望去,不想竟看到了渐起的火光,在深沉的夜色中分外刺眼。
“曼妮!”舍涅低呼一声,又返身往回跑,那座木头搭成的简陋的小屋、两人共同置办的家具、未能登上纺机的粗亚麻全都被冲天的火焰吞噬,定然也包括屋内熟睡的另一个女人。
“救……”舍涅连忙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嘴,把未喊出声的“救命”咽回腹中。这四周不知有多少蛇虫鼠蚁在充当母亲的耳目,只能她露出踪迹。舍涅现在至少肯定了一件事情——母亲想要自己的性命。她不明白为什么,但她不愿意坐以待毙,她想活着。
既然曼妮已经完成了所谓的主的嘱托,那还是不要耽误她去往她的美妙世界了吧。舍涅最后看了一眼满溢着破坏力和生命力的橙色火焰,在木头爆燃的噼啪声中转身奔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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