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战斗”不可谓不顺利。维钦托利率领两万高卢起义军迫近比布拉克特的城墙之下,组织了几场声势浩大却不痛不痒的攻城行动,不过是五米高的城墙,一上午竟都没有一名士兵够上突堞。
接近正午的时候,高空中传来几声有节奏的鹰唳。维钦托利令旗一挥,数十架攻城梯齐刷刷地搭起,高卢士兵突然如潮水一般猛扑向城墙,那悍不畏死的气势惊得守城军方寸大乱。
在此千钧一发的关头,比布拉克特两侧城门大开,两支精锐分别自门内冲出,以犄角之势迅速绕到起义军后方,显然是要与城上守军形成合围,来个瓮中捉鳖。
“是科托斯将军!是科托斯将军!”城墙之上,不知哪名士兵首先叫了起来。守城军立即重振了士气,纷纷拿起弓箭向下发起一波波扫射。
维钦托利“见势不妙”,“慌忙”组织士兵后撤,汹涌了一上午的惊涛骇浪顷刻间退回大海,留下城墙上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
……
“这可真他娘的憋屈!”高卢军营内,色诺人的首领达佩将牛角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气鼓鼓地把杯子摔到地上:“我们色诺士兵勇猛无匹,那些罗马屎桶子都没有在我们手下讨到过便宜,何时打过这么憋屈的仗!”
“这是为了保存实力,达佩将军。”维钦托利极力安抚着:“此时靠士兵的性命硬拼下比布拉克特的话,日后面对罗马军团,我们的处境就会更艰难。”
达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下一场能让我打个痛快仗吗?”
“这……”维钦托利无奈地提醒他:“我们之前制定的计划就是以骚扰为主,目的是消耗罗马军团的粮草。”
“这他娘的不就跟到窑子里打炮,结果找个婊子捅湿了就走一样吗?那婊子难受,老子也难受啊!”
“达佩将军,注意言辞!”维钦托利厉声喝道。
达佩心虚地看了一眼长桌上首坐着的那个面色不愉的白袍女人,嘟嘟囔囔地住了嘴。
战事会议结束之后,议事厅里只剩下舍涅和维钦托利两个人。舍涅敛起了笑容:“我不懂打仗,可我懂生灵,一个狮群里不能有两只狮王。”
维钦托利知道她说的是谁,犹豫道:“色诺人是我们不可或缺的助力,他们的士兵确实骁勇善战。”
“那我们可以帮他们换一个更理智的首领。”舍涅说。窗外,一条蝰蛇“嘶”地吐出了信子。
“达佩将军战功赫赫,曾带领色诺人多次击退罗马军团,无论在色诺人中还是在整个高卢军中都有很高的威信。”维钦托利无法下定决心:“而且,他个人也是一名优秀的战士,他力搏猛虎的风姿让我都为之折服。”
“决定权在你,维钦托利。”舍涅走向门口,又转头留下一句话:“想想你的敌人,他可容不得你仁慈。”
……
凯撒的可怕,没有人比曾与他同营作战的维钦托利更加清楚。但是维钦托利也同样清楚凯撒的弱点在哪里。因此当凯撒撇下两支辎重部队,带领已经和他会合六个罗马军团以雷霆之势横扫经过每一座高卢城市、屠杀每座城市的居民的时候,维钦托利越发肯定粮草的确是凯撒的弱点——只有害怕被人从后方偷袭粮草、渴求速战速决的人才会用这种民心尽失的打法。
维钦托利已经在比图利日人的地方设下了埋伏,只等偷袭罗马军团大部队之后的辎重部队。可这时候,凯撒却在比图利日的边境城市诺威多努姆停下了,六万罗马士兵将这座卢瓦尔河边的优美小城团团围住,并不着急进攻。
“凯撒这是打算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维钦托利冷静地分析:“我们曾经围困了比布拉克特,逼他抉择,他现在就围困诺威多努姆,逼我们抉择。如果我们去救援,就会被迫与罗马军队正面交锋,可能损失惨重;如果我们不去,就会失去诺威多努姆甚至是整个比图利日的人心。”
身为比图利日人的罗慕不便开口,只好神色焦灼地望向维钦托利。
“怕他作甚!就去打他娘的!”最先按捺不住的永远是色诺人的首领达佩。
“你个老莽夫,可别忘了罗马现在的兵力是我们的两倍!”另一个首领不同意了:“诺威多努姆一座小城,犯不着叫那么多士兵去送命!”
维钦托利简洁有力地下了结论:“这一次,我们要打。”
罗慕悄悄松了口气。可达佩却摸不着头脑了:“咦你咋不骂我了?”
维钦托利解释道:“其一,诺威多努姆两面环水、北依丘陵,加之城坚池深,是易守难攻之地,如果我们和城内守军两面夹击凯撒的军团,当有胜算;其二,另外六支罗马军团尚未与凯撒会合,而且离得很远,现在可能是凯撒兵力最少的时候了。如果我们想要来一次正面碰撞的胜利,以吸引更多高卢部落加入我们,那么只有现在这个机会了。”
达佩高兴地拍起了桌子,但是大部分与会人员都沉默不语——不是所有人都想面对数量两倍于己的罗马大军。
维钦托利似乎早有所料:“如果叫城主诈降,趁罗马军心松动之时,我们从背后杀出,当可以最小的代价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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