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的血泪。“方舟,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
唐俪辞对他竟然无爱也无恨。这个真相,让柳眼猛的吐了血。血气翻腾中,死去了子蛊的母蛊一时脱离了掌控,撕咬着柳眼的血肉。
哪怕是代替方舟去死,他都是甘愿的,哪怕是再被唐俪辞捅的那一刀,也比如今好过一些。
柳眼一边吐血一边惨笑,他推开方舟的门,方舟一动不动的躺在冰棺中,衣襟上全是血,唐俪辞伏在冰棺前,也是满身的血。
“唐俪辞!”柳眼将他猛的拉起来,他掐着唐俪辞的脖子,他宁愿唐俪辞恨得是他,而不是什么方舟!他问他,“你恨我吗?”唐俪辞怜悯的看着他,一言不发,他狠狠的将唐俪辞甩在地上,又半跪在地上拽住他的衣襟,唐俪辞被呛的咳嗽,他恨毒了他,“你爱我吗?”唐俪辞低笑,笑他,也笑自己。
“你不能这样对我,”明明施加暴行的是柳眼,却难过的仿若哭泣。“唐俪辞,我恨你。”
唐俪辞晕晕沉沉,已然昏迷,意识中却仍盘桓着柳眼曾经问过的问题,“方舟对你那么重要吗?”
唐俪辞哭了。在睡梦中,无声无息的哭了。
柳眼轻柔的抚去他的泪水,像是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倒了的骆驼,却笑了。他擦去唇边不断溢出的鲜血,温柔的抚摸唐俪辞的头发。“那我们一起去死好了。”
傅主梅疯了一样的推开柳眼,转身也想往井里跳,他亲眼看着柳眼杀了他,将他扔进了井里。他也是帮凶……柳眼硬抗了他的一掌,像是突然清醒,将傅主梅一把拉住,“傅主梅,你也疯了不成。”
傅主梅看着他,泪水打湿了衣襟,“阿眼,你会后悔的。”
“柳眼,他该有多害怕,井里那么黑,你竟然把他扔了下去……”
傅主梅呆呆的坐在井边,仿佛失去了灵魂。
“傅主梅,傅主梅,你在哪,给我滚出来!”
柳眼看着眼前分外陌生的周睇楼,一夜之间,分崩离析,面目全非。
“他杀了方舟,将他的心挖了出来”,他不知道是说给不在傅主梅听,还是一遍遍的欺骗自己,“他怎么忍心,杀了方舟呢……”
直到现在,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都是唐俪辞手中的旗子。他在意的,只有方舟……
或许仅仅是他活着太痛了,需要一个支点,才能让他继续活着,不会难么痛,那么悔。
他捂着脸,低低的笑,笑的最后,竟是流了满面的泪。“唐俪辞,你凭什么这么轻易,离开我…”柳眼一次一次的从井里爬上来,浑身湿淋淋的像惨死的鬼,井里没有他,每一次都没有。
“我恨你。”
唐俪辞从水井中出来,跨坐在井边。浑身湿漉漉的,配着那张美艳绝伦的脸,像吸食精气的魅。
他仰起脸,闭上了眼睛,水滴顺着脸颊滑落,像是泪。
唐俪辞的爱与恨,苦痛与挣扎,全部葬送在这个名为周睇楼的囚牢之中。
午夜梦回之时,你还会想起曾经的周睇楼不堪的往事吗?
番外1:
唐俪辞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他说:“不要紧,还有33座……”他还可以希望33次。“等他醒了,我一定要让方舟弹琴给你们听,他的琴,天下第一。”
番外2:
“你当唐俪辞凭什么天下第一?自然是因为他曾是我们三个的炉鼎。”
柳眼细细描摹着眉间最后一笔,铜镜中赫然是另外一张截然不同的面貌。
“尊主,何须您亲自出马,属下”
柳眼斜睨她一眼,打断了她的话,轻笑,“你配么?”
他看着铜镜中那张属于唐俪辞的色若春晓的脸,着魔般的俯下身像要亲吻一般,却又瞬间清醒。
“走吧,”柳眼站起身,“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我也玩腻了,去会会我的”他顿了一下,音色缱绻,“小师弟。”
番外3:厨子。
傅主梅一开始并不会做饭。
后来柳眼开始给唐俪辞变着花样做药膳,他做的并不好吃,唐俪辞被方舟养的娇气,只吃了一口,便都吐了。之后全都倒给了门外的盆栽。渐渐的,盆栽也枯萎了。
我叫方周。
“方正之不容也”的方,“其责己也重以周”的周。
我出身世家,在我小的时候,便学会了道貌岸然和所谓的君子风范。
背上一条条的鞭痕,让我差一点就忘记了,我也曾不属于这个时代。
人之一生,不过七八十载,但于我而言,无非就是可以转战的副本,弄坏了,再换一个便是。
于是,我便开始伪装,变成了周睇楼交口称赞的大师兄,变成了与世无争的老好人。
啧。没劲透了。
然后,我遇见了唐俪辞。
系统一次次问我,宿主后悔吗?
这是第二次,系统跟我交流,问的却是我是否愿意放弃漫长的无尽的生命,去祈求另外一个人的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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