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时磊猛然站起身, “你最近一直在拉拢叶钦和一些老将,分散老子的兵力,意欲何为?今天你不把话讲清楚,休怪老子不念父女之情!”
“爹爹念过父女之情?”元澜笑着问。
元时磊一时哑然。
元澜依然笑着, “爹爹若顾念父女之情,会把七岁的我扔进雪地,冰川,深河,会把十三岁的我扔进狼窝?”
“我那是训练你!”元时磊不以为然。
“爹爹的爱令我窒息,我承受不来。”
“老子对部下也是这样,你承受不来,关老子屁事?!”
元澜抬手指向站在太师椅后面的元颢, “那爹爹为何不这样训练大哥?”
“他是嫡子,日后要继承老子的爵位!”
“那你就忍心把我扔进狼窝?!!!”元澜推开拦路的侍卫,扯开衣襟,露出左肩,肩头的獠牙痕迹已经淡去,但永远无法彻底消褪, “那天,我差点被咬死!”
元时磊别过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语气依然恶劣, “可那天是你立威的日子!自那日起,北陲军中哪个将领敢再小瞧你?”
元澜悲戚一笑, “我宁愿被小瞧,也不愿意做没人爱的傻子。”
“愚蠢!”元时磊指着她鼻子, “沙场上腥风血雨,给你懦弱的机会?”
元澜吼道: “我不要沙场,我不喜欢沙场,我只想做个普普通通的女子!”
“啪!”
一个巴掌,打偏了元澜的脸。
元时磊收回手, “不管你怎么想我,也不能有异心,既然有了异心,就要付出代价。来人,将元澜锁进困兽笼。”
闻言,元颢上前道: “爹爹先别急着跟小妹置气,咱们是……”
“闭嘴!”元时磊打断他,气急败坏道, “老子不留叛徒,都愣着作甚,把她关进去!”
侍卫们不得已,架起元澜往外走。
日头正盛,照在元澜似笑非笑的脸上,这样的元澜,令人恐惧。
元时磊刚坐在椅子上,想喝口茶顺气,门外传来急匆的脚步声, “大人,大事不好了,叶军师带人包围了总兵府前门!”
“什么?!”元时磊站起身,眼前发晕。
话刚落,府外响起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元时磊拿起佩刀,刚要出去一探究竟,突然顿住脚步,恍然大悟——
元澜不是在分散兵力,而是欲夺指挥权!
而且,让他根本想不到的是,元澜的动作如此之快!
那些北陲老将,当真这般墙头草?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元时磊怒喝。
元颢也在这时反应过来了,真是小看了元澜的野心。
经验丰富的老将多半会给自己留有余地,与元颢交换一下眼神,父子俩迅速朝后院退去,刚拉开后门,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到。
总兵府负责把守后门的侍卫全被撂倒。
堵在门口的人,尚未不惑,已生华发。
穆方简!!!
而他的身后,跟了至少五百人。
元时磊下意识向后退。
穆方简冷笑, “老东西,别来无恙啊。”
元时磊眯眸, “你这是何意?”
穆方简: “吓傻了,看不出?我是来夺你兵权的!”
“你可知这是死罪!”
穆方简掏出一枚令牌, “你可认识这个?”
元时磊仔细辨认,蓦然瞪大眼睛。
太子令!
齐蕴!!
惊讶过后,元时磊思考着如何脱身去往军营,想必,北陲将士们还不知总兵府的事情。
可出乎他意料……
北陲军六十卫,拢共三十三万六千兵力,此刻,一半以上已卸下手中兵刃,服从齐蕴。
他们口中高呼——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吾等愿誓死追随太子殿下,铲除奸佞,匡复社稷,重振山河!”
在陆绪篡位的第三百天,齐蕴一举拿下北陲兵权,并给各地诸侯放出消息,叫他们看着办。
消息一出,镇守南边境和西边境的总兵当即领兵踏上路途,而在各路人马动身之际,东陲总兵迟迟未动。
一个月前,随着积雪消弭,映日春桃开遍皇城。
宋契比陆绪早一步回城,当即下令封锁北城门,将陆绪堵在城外。
陆绪虽不甘,但还是暂忍火气,带着皇后余舒凌离去,行迹不知。
宋契劝宋楚轻暗杀陆绪,并彻查肖柯和周染宁等人。
当宋楚轻得知周染宁尚在世间,还恢复了容貌,差点吐血。可没等兄妹二人稳住陆绪培养的锦衣卫,齐蕴在世的消息炸开在了皇城的大街小巷。
宋契向兵部尚书索要调兵权,兵部尚书誓死不从,被宋契当堂踢下玉阶。
朝臣们恨在心里,走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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