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不愧是油盐不进的人啊,徐明恒根本不理解怎么会有女人喜欢这种不解风情的男人,他径直说:“我就不明白了,梁招月到底喜欢你什么?知道你过年不回来,她申请去纽约出差了。”
周云川翻文件夹的动作一顿,缓了许久,才堪堪翻过去一页,他语意清淡:“她要来纽约?”
“废话,环视尽调马上就要开始了,今天开会让大家踊跃报名,秘书送来申请表时,她就在那名单里。”
“你通过了?”
语调是有几分冰冷的,徐明恒冷笑,“这时候知道急了,刚才干嘛去了?”
周云川合上文件夹丢在一旁的桌上,摁了摁额角的位置,说:“过年,还是在国外出差,徐明恒你……”
“这事我可不背锅,我本来就不想通过,把她叫来办公室问了,呵,”徐明恒啧啧道,“你猜怎么着?”
那边慢条斯理地嗯了声,意思是让他接着说,多难得,一分钟前还能淡定地不吭声,这会倒着急上了。
徐明恒点了支烟,吸了一口,笑着说:“人家留了后手,我这边不同意有什么用,她就不去找你了吗?既然都要去找你,公司报销不好吗?人总归是在你眼皮子底下,万一有个什么紧急问题,你也能第一时间知道不是?”
周云川起身,拿着手机走到落地窗前,全景落地窗外,雪花徐徐飘落,街道上雪白的一片,映在冷漠的玻璃大厦下,有种说不清的冰冷和绝情。
沉吟数秒,他说:“把相关的邮件和资料转发给我。”
“我现在不是很想动,”徐明恒说,“有辆布加迪的话另当别论。”
周云川摁了摁太阳穴:“你让江柏去提车。”
“哎呀真干脆,我马上转资料。”
两分钟后,周云川就收到了相关邮件,快速扫完所有的行程安排,他将梁招月那份申请表打印出来,拿在手里反复看了许久。
想起只要和他有关的事,她就次次以他为先、处处袒护他,以前尚且能做到不在意,权当看不见,而现在,他不能说是没有波澜的。
徐明恒虽说话不靠谱,但却不乱弹谱,没有把握的事他不会说得那么坚定。
而梁招月也不用是那种可以视而不见、直接了断拒绝的人。
他可以用这种态度对待别人,但并不适用在梁招月身上。
周云川工作这么多年,第一次感到事情棘手。
-
一周后,梁招月跟随团队出发。
直至飞机落地纽约国际机场的那一刻,梁招月觉得自己实在疯狂。
因为一个人,奔赴一座城。
但是一想到周云川就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她很快就能见到他,说不定两人还能一起过年,这种疯狂很快被一种强烈的期待感所取代。
此次出差她们落脚的地方是在布鲁克林区,离曼哈顿区差不多半小时的车程,很近的一个距离。梁招月来时查过几个区的交通,无论是地铁,还是巴士,两区往返都相当的方便。
她完全可以趁着下班的时候过去找他,然后再当晚返回,时间完全绰绰有余。更进一步说,她还是在一个不占用他工作时间的前提下进行的,他应该不会多加责怪她。
这样一想,梁招月觉得自己实在计划得周到。
然而等到了具体实施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多么异想天开。
团队一共六人,除去她一个实习生,其余都是正式员工,其中三名是云和资本的员工,另外两名则来自银海证券。尽职调查的工作内容实在繁杂,团队每天的行程安排得很满,几乎没有休息时间。她们每天下班回到酒店房间已是深夜,次日又早早起床稍微收拾后,奔赴客户所在的大厦工作。
梁招月虽然只是一个实习生,但她此前有过几个ipo项目的经历,对于尽职调查的流程很是熟悉。因此,她参与的工作远远超出了一个实习生该有的范畴。
团队氛围紧张至极,就是在这么一个繁忙有度的工作节奏下,梁招月丝毫不敢分心懈怠,生怕一个细节上的差错耽误了整个团队的进度。是以,来到纽约的第一周,她根本找不到机会去见周云川。
有一次她随云和资本的一位投资经理出去办事,途径布鲁克林大桥时,那位经理指着桥对面说:“对面就是大名鼎鼎的华尔街,我以前的工作目标。”
梁招月望过去,看了一会,想到对面也是她此行的目标,不由问:“现在不是了吗?”
“我同学就在那边工作,白天是出入华尔街的精英,光鲜亮丽;晚上穿过哈德逊河要回到新泽西,灰头土脸的。忙碌了五年,也没在华尔街扎根落地。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挺满意眼下的生活。”
她看似阔达开明,梁招月却能听得出那话里的几分惆怅。
人尽管下意识地趋利避害,选择有利于自己的那一面,但对于从未得到过的东西,又总是耿耿于怀的。
就好比如此刻,梁招月最心心念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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