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谢不臣卧室,他心里还在嘀咕:
谢伯母今天怎么睡得比平常早很多。
不过先不管这些,将谢不臣送到门口后他嘱咐管家给他准备一间客卧。
谢不臣很疑惑:“你跟我第一天谈恋爱?”
“嗯?”季钰茫然解释:“苏白医生说,出了易感期一周内不能太亲密。”
“嘁、”
不由分说,谢不臣一把将季钰拽进来,随即“嘭”的一声关上门,力道大到门页都颤了颤。
把人带进来后,谢不臣先去洗澡,季钰便悠闲地在卧室转了一圈。
谢不臣高中毕业立刻搬出谢宅,在离公司几条街的富人区买下一套公寓,除了重大盛宴或易感期基本不回来。
对于商业管理谢不臣从小耳濡目染,高二被保送后谢母立刻将他送到泰安顶尖金融学堂提前攻读大学及硕士,不过不知为何,原本不用再进高中的谢不臣却还是选择按部就班读完了三年。
不同于别的太子党继位的顺风顺水,谢不臣接管自家公司不能说是崎岖吧,也能算得上全是荆棘。
第一个接手的公司是一个濒临破产、财务系统几近崩溃、资金卡死的烂摊子,而且谢父一毛钱也没拨给他,全凭谢不臣咬着牙动用刚出社会的薄弱人脉给挺过来的。
之后谢氏给交接的公司全是一些老弱病残,谢父拨的几个手下也全是臭鱼烂虾。到如今掌握谢氏旗下几个龙头企业谢不臣足足花了八年时间。
就这离接盘还差十万八千里。
别的太子党在自家都是大鱼大肉,只有谢家的是吃馒头喝凉水,偶尔馒头还塞牙。季钰那段时间一度以为谢不臣是谢父的“垃圾产品重塑站”。
也因此,谢不臣更多时候是不愿意回谢家,哪怕跟季钰谈了八年对象,也很少把人带回来。
季钰也是八年来的第一次有机会整体的“参观”谢不臣的卧室。不得不说,谢宅的每一处都无时无刻不在透露着“我很有钱”,鎏金吊顶、纯金雕龙墙壁、八位数起步的手工地毯还有那座伦敦上世纪的白金座钟……
随便扣下来一点也足够普通人衣食无忧一辈子。
谢不臣洗个澡出来感觉脑子都清醒了不少,湿淋淋的头发顺着发梢往下滴水,洇湿了肩膀两侧布料。
他穿着一身黑色丝绸睡袍,低头系着衣带,眉头紧皱,分分钟几千万上下的谢总愣是被一根绳子给为难住了。
然后他就迎面碰上了季钰:“在看什么不睡觉。”
“没什么。只是我很少来,看什么都觉得稀罕。其实我想找找你高中的日记本……或者一些情窦初开暗恋学校长得最好看的oga的岁月史书。”
他很好奇能让谢不臣激起爱情的萌芽的oga长什么样子,是何方神圣。
谢不臣听着,缓缓倚靠墙壁,有点气极反笑:“那你找到了吗?”
“……”季钰:“没有。”
谢不臣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
“哦,对了,头还疼不疼?家里应该有药。”
“早没事了。”
季钰半信半疑,透过缭眼的光线看了他一会。
嗯……气色确实比刚才好了很多。
不像被欠八千万,像被欠了两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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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自己的内心独白逗乐了,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谢不臣眼皮抽了一下,然后扯开话题:“你那个疯子表弟呢?”
“早就被送回去了,刚才舅舅打电话说关一个月紧闭,等出来了就压着人来道歉。”
季钰低着头,一边说着一边无聊的解开了捆着浴袍的那个其丑无比的结:“你知道的,秦桑刚满十八,平时……粘我粘得紧,今天是被气上头才跟周密打起来,他绝对没有针对谢氏的意思。”
“他得有那个脑子才能想到借晚宴针对。”谢不臣嫌弃地冷哼一声,“你这表哥既当哥又当妈,今年已经是第几次给你捅娄子了?”
……季钰欲言又止,好像真没话反驳。
在维护季钰这方面,秦桑确实疯得厉害,上个月还因为在大街上听到有人啐了两句季钰,就被秦桑一拳抡掉两颗门牙,诸如此类的不计其数。
“秦桑从小没了母亲,除了舅舅我是他唯一的亲人,我不经常回去,如果秦桑也出了事,那舅舅孤家寡人……”
“行了,说的太严重了,今天这事因周家而起,干不着那个疯子的事。”
季钰没说话,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双手骨节修长仅三两下,用一个谢不臣没看明白的手势翻转一拉,一个漂亮精致的蝴蝶结诞生了。
谢不臣压了压眸子,陡然喊道:“季钰。”
“嗯?”
季钰懵然抬脸,澄澈的眼睛映着细碎的亮光,跟在清水池里洗过了一样泛着水光。
谢不臣眼底彻底沉下去。
“……”
季钰突然瞪大眼睛,又重复了一遍:“苏白医生说,出了易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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