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映玉也回了个笑容,轻声道:“如此甚好。”
真的很好,这辈子,姚夫人和姚桃平安回来了。
说完这个,姚桃急忙问道:“阿丑,你和七皇子的婚事是怎么回事?和七皇子有婚约的不是你妹妹褚惜玉吗?咋变成你了?你和孟二公子的婚事怎么办?”
青州离京城遥远,消息不灵通,褚映玉也没在信上说这事,是以姚桃一直不知道好友居然换了个未婚夫。直到他们快到京城,在客栈下榻歇息时,方才从行商那儿听说这事。
当时姚夫人和姚桃母女俩都愣住了。
褚映玉朝她笑了笑,“你别急,我和你慢慢说。”
姚桃是个急性子,怎能不急,虽然七皇子的身份贵重,可好友的婚事生变,姚桃第一时间就想到,是否是有人欺负她?
刚才阿丑见到她就哭,越发让她确认有人欺负阿丑。
褚映玉简单地将事情和她说了一遍。
说起来,不管是孟瑜山被下药,还是褚惜玉和荣亲王世子私会之事,都是丑闻,碍于左家和皇室,知情的人都是三缄其口,就算讨论也是在私底下,不会没眼色地传出去,就连那些嘴上没把门的纨绔子弟,都被家里的长辈特地敲打过。
是以这事的只是在那些勋贵朝臣间流传,平民百姓是不知的。
姚桃听得愣愣的,满脸惊叹,“这也太……”
她摇了摇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多少有些心疼褚映玉。
“阿丑受委屈了。”她握着褚映玉的手,然后又愤愤不平地骂,“明惠郡主就只会欺负你,要是她真这么放不下孟瑜山,自己去找圣人下旨啊!还有你妹妹也不是个好的,居然做出这种事,差点连累你的名声……”
幸好太后机智,对外说她一直为七皇子相中的未婚妻是褚家大姑娘。
姚桃心里多少有些安慰,那些不知情的百姓都以为,和七皇子有婚约的一直都是褚家的大姑娘褚映玉。
加上知情人不敢得罪太
后和皇后,都有志一同地改口。
褚映玉淡淡一笑,并不在意褚惜玉做的事会不会连累自己的名声,反正上辈子她就没什么名声。
重活一辈子,让她明白,有时候人的名声真没那么重要。
两年未见,姚桃也有很多话和褚映玉说。
褚映玉安静地倾听着,听她说回青州奔丧,沿途的见闻,其间还南下去见了镇守在西南边境的父亲姚大将军……
她的目光一寸寸地描摹着面前的少女。
姚桃的脸蛋微圆,杏眼菱唇,粉面桃腮,笑起来时有两个酒窝,甜甜的,像是沁着蜜,又像枝头绽放的桃花,灼灼如华,明媚可爱。
因她名字中有一个桃字,她特别喜欢穿桃红色的衣服,格外的活泼俏丽。
甚至连姚府里也特地种了一个桃园,每当春天桃花盛开时,满府桃花缤纷,美不胜收。
这是鲜活的、明媚的姚桃。
并不是一具永远沉眠在冰冷的地底下、失去了生命的尸体。这一刻,褚映玉由衷地感谢上苍,让她重生,让她能再次与活着的好友重聚。
褚映玉几乎舍不得移开眼睛。
姚桃说得口干舌燥,中途想找水喝,一杯蜜水就递过来。
接过褚映玉递来的蜜水,她笑嘻嘻地说:“这次回青州,我还去了咱们以前常去的南山寺玩,我还记得咱们当初在青州第一次见面,要不是你拉着我跑,只怕那时候我就真的被拍花子拐走了。”
当时褚映玉也只有六岁,姚桃比她小一岁,只有五岁。
那时候她被养在青州,照顾她的哑婆婆是所有仆人中年岁最大的,许是怜惜她被父母亲人抛弃,只要她学好规矩,完成女先生布置的课业,便不会太过拘着她,若是适逢某些节日时,还会允许她出门去玩。
褚映玉便是在那年的七夕节,出门看花灯时,遇到和家人走散的姚桃,并救了差点被拐的她。
两人从此结缘。
姚桃忍不住说:“阿丑又救了我一次呢。”她一边感慨,一边笑,“我娘说得不错,阿丑果然是我生命中的贵人。”
褚映玉婉然而笑,“阿桃也是我生命中的贵人。”
“哈哈,那我们互为贵人啦。”姚桃笑得前仰后合。
两人说了许久,直到姚夫人派人过来找她们。
姚夫人听说褚映玉来了,原是想见见她的,可一直没见到人,只好让人过来瞧瞧。
姚桃很不淑女地翻了个白眼,抱怨道:“娘也真是的,我和阿丑好久没见,自然有聊不完的话,她不必催的。”
虽话这么说,仍是拉着褚映玉起身,一起去见母亲。
姚桃拉着褚映玉出门时,忍不住看了看她,又拧眉道:“阿丑,你怎瘦了这么多?还有你的脸色,看着很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越说她越担心。
褚映玉朝她又是一笑,眉间的清冷化开,“没生病,只是最近没休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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