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老爸晚安。”喻沉牵着贺臻的手匆匆上楼。李焕留在客厅里,一直目送着他们。他发现,今天的贺臻似乎心情不太好。估计喻沉大晚上跑出去,也跟这件事有关。
青春期的孩子心事多,李焕能理解。
但俩孩子迟迟不回家,真的把他吓坏了。
…
卧室里,喻沉站在贺臻面前,像照顾小朋友的家长,蹲下帮贺臻解开羽绒服的拉锁。
贺臻情绪已经趋于稳定,垂眸道:“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咱们是好哥们。”喻沉朝贺臻做了一个k ,“今天轮到我照顾老大。”
“好哥们?”贺臻神色一顿,喉咙微微发干,“你不是想当我的童养媳吗?”
喻沉忍不住笑了,顺着贺臻说道:“行行行,就当你的童养媳。”
贺臻站在原地,任喻沉帮他整理外套,也不说话,就杵在那里,等喻沉回来。
“老大,去洗澡吗?”
喻沉比画着搓澡的动作:“需要我给你搓背吗?”
贺臻声音很轻:“喻沉沉。”
喻沉歪头:“在呐!”
贺臻清明的眼神格外认真:“你真的想,跟我结婚吗?”
“如果你愿意,我当然想了。”喻沉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贴心地帮贺臻找出干净内裤,“那老大你先去洗,我再洗。”
“嗯。”贺臻早就浑身冷透。如果不赶紧洗个热水澡,生病是跑不了的。
贺臻走进浴室后,喻沉在卧室里忙碌。往常加湿器和熏香都由贺臻负责打开,他犯懒时恨不得连头发都让贺臻吹。
今天,他也破天荒勤快一次。在贺臻从浴室出来后,已经准备好一切,被窝都用暖宝宝捂得热热的。
折腾好久,两人才洗完澡躺在床上。
本来他们打算在外头住一宿,但贺臻没拿身份证没办法办理入住,李焕又急得差点报警,最终他们选择乘车回家。
屋里的灯熄灭。
贺臻牵着喻沉的手,耳膜尽是心脏焦虑的跳动声。
曾经无数次噩梦让他反复回忆那场车祸。
他妈妈当年的死状很惨,为了保护年幼的他,他甚至不被允许见妈妈最后一面。
而且,他妈妈死前患有严重的抑郁症。
他一直以为是家族遗传,但如果他爸爸真的偷情,妈妈的抑郁症一定跟他爸有关系。
“喻沉沉,你为什么觉得舅舅有问题。”
喻沉:“嗯…我的直觉。老大你呢?肯定也没全信。”
贺臻刚刚冷静下来后,重新分析了这些事。
“我舅舅很久没见我,却在经过击剑馆时一眼认出了我。当然,也可能是从外公外婆那里看到了我的近照。但如果真的是从外婆那里看到的照片,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我和外公外婆联系的是否密切呢?”
贺臻仔细回忆:“所以,他应该与外公外婆很久没见面了。”
“对!”喻沉趁机吹枕头风,“他好多年没跟你见面,有没有问你最近跟谁住在一起?有没有关心你的学习情况?”
贺臻摇头:“没。”
喻沉:“突然跟你说这么多大人之间的事,真的很奇怪。”
贺臻:“英国那边现在应该是下午四点,我已经给护工阿姨发了信息,等两位老人方便通话,我向他们求证。”
喻沉其实有个疑问。
倘若秦璟谦真是坏人,究竟是受两位叔叔的指使,还是背后操控者另有其人?
“你准备怎么问外公外婆呀。”喻沉裹紧被子,脑袋搭在贺臻肩头,“跟他们提起那些伤心事,会不会刺激到他们?”
贺臻:“所以我打算先避开我妈妈的话题,专门问问舅舅。”
喻沉表示赞同:“可以。”
窗外的月色已经下沉。
今天湿度高,阴湿寒冷的天气让喻沉胸腔前的刀口隐隐作痛。
这是做手术的老毛病,估计得跟一辈子。
喻沉怕贺臻担心,没敢吱声。自己在被窝里揉了揉,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喻沉沉。”贺臻声音很轻,随着屋内淡淡的栀子花香气,逐渐弥散。
“嗯?”喻沉困了,迷迷糊糊应道。
“我妈妈有抑郁症,外公也有。”贺臻声线轻颤,坦白着一件他不愿意面对的事。
“我好像也有一点问题。”
这件事,大概是在五年级时被贺臻发现的。
有一天他学习外文期刊,无意中看到乔治医生的专访介绍,才知道他竟然是哈佛医学院的教授,主攻儿童心理疾病治疗。
结合三年级那场大病,贺臻悄悄潜入家里的文件库,在保险箱内找到了自己从小到大的病历。
保险箱的密码他起初并不知道,借着玩捉迷藏的名义,追着李焕进来过几次,慢慢也就记全了。
这件事,他一直没跟喻沉说。
他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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