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说:“所以我主动来蓝茶岛赎罪。”
“……”
美杜莎和喻茵都沉默了。
新娘也在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时间房间里安安静静的。
最先开口的是新娘,她盯着自己的腿,轻轻地问:“你们不相信,你们身上的罪孽会报应在你们,未来的你们,乃至下一世的你们,和你们家人的身上吗?”
美杜莎和喻茵张口要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又闭上了嘴。
尤其是喻茵,她一开始觉得新娘好笑,可她想到了吊在屋顶上,惨死的阎泉,忽然就觉得,新娘说的,好像是这个蓝茶岛的规则,如同这个世界的真理。
“你们当然也是相信的吧。”新娘疼痛却轻松地摸了摸自己腿上的针头,仿佛那是她的解脱,“不然你们也不会来这里了,外人来这里都是赎罪的,这是白海仙所在的赎罪岛。”
婚礼现场。
玩家们找了个地方吃席,刚坐下,那个穿白色衣服的女人就走了过来,幽幽的视线在他们身上一一打量着的。
她看起来四十岁左右,肤色和海岛上的大多数人不一样,没有被烈日暴晒的黑,白皙但松弛,下垂的法令纹显得她严肃可怕。她连唇都是白的。
“你们就是新来的一批人?”她的语速特别慢,带着奇怪的语调。
“好好吃吧。”她笑了一下,没等他们回答,就说:“这是你们在蓝茶岛吃的为数不多的大餐了,吃完就到岛北赎罪吧。”
玩家们还没弄清状况,那个老头就匆匆跑了过来,低头哈腰,“白姑放心,等他们吃完我立即就带他们过去。我带他们过来就是想让他们先学习学习。”
被叫白姑的女人点了下头,施施然走了。
她后面,两个人抬着白海仙的雕像立即跟上。
见他们走远了,老头回过头,脸上的表情一下就变了,“吃,赶紧吃!就给你们半个小时。”
方晓风问:“我们等下要去的岛北是哪里?”
老头有点烦,“问什么问?等下不就知道了?我都还没吃完呢。”
老头骂骂咧咧地走了。
“……”
夏白没上过班,但他感觉这老头很像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混子老油条,不做正事,就会在领导面前溜须拍马。
老头没走多久,美杜莎和喻茵就回来了。
喻茵把她们从新娘那里打听到的,详细地跟他们说了一遍。
美杜莎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方晓风也把他们这边的事跟两人说了。
夏白:“怪不得昨晚老头说,算是他家的婚礼,新娘不是他们家的亲女儿,只是因哭嫁这个习俗,在他们家出嫁。”
“如果是他们的亲骨肉,他们怎么舍得那么对她。”姜倚彤说。
夏白看了她一眼,又低头扒白饭。
喻茵不引人注目地看了一眼凌长夜,“所以这个游戏的主题是赎罪吗?”
“新娘说这是赎罪岛,我们等下也要去赎罪,看起来是的。”方晓风说。
他的脸色算不上好,他想起了他们埋阎泉时,喻茵说的话,但好在,这个游戏是有赎罪方法的,只不过,他们赎罪应该比其他人难。
因老头说只给他们半个小时,没剩多少时间了,美杜莎和喻茵匆匆吃饭,结果又过了半个小时,老头也没过来,正坐在另一桌享受别人的拍马屁。
“……”
一个小时后,老头带着他们去岛北。
在离开时,他们看到新郎迫不及待地向婚房走去,没多久,正在向岛北走的他们,好像又听到了哭声,悲悲戚戚里,绝望绵长。
所谓岛北,就是蓝茶岛的北边,从村落过去,走路不用十分钟。这个海岛并不大。
岛的北边也是一望无际的海,海水倒映着天空的颜色,美丽辽阔,看久了却容易生出孤单的恐慌,好像会被世界永远抛弃。
在这样的状态下,作为群居动物的人,会不由自主地寻找同伴,想要被认同和接纳。
这可能就是蓝茶岛之所以会成为蓝茶岛的原因。
它不是一个封闭的山村,不是风雨桥围成的五姑村,但在某种意义上,比五姑村更加封闭固化。
岛北的建筑不是岛南的海草屋,而是木屋,聚集在一个像是学校的地方。
一走进大门,他们像是走进了悲惨世界,这里的人很多都不正常,有残疾人,有智障,有重病的人,还有畸形的人,当然也有正常的人,很多美丽的女孩,一看就很有气质的男人。
他们都盘腿坐在一个很像操场的地方,操场前面是巨大的白海仙神像,神像下的台上,白姑正坐在那里,她旁边站着一个异常矮小的人,不知道要做什么。
看到他们进来,白姑说:“正好,他们这一批新人也一起参加这次的忏悔。”
老头立即把他们带到操场前排,让他们盘腿坐好,好好听着。
白姑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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