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看着紧张的福禄伯夫人,又看了一眼见完礼后,便安静的少年。
少年倒不是十分紧张,只是心里想着,他家没犯什么事儿,他与母亲送的礼虽然不厚,但也是家中仅有的好物了,太女面上带笑,应该不是想苛责他们。
苏容请福禄伯夫人坐,“夫人请坐。”
福禄伯夫人连忙摇头,“臣妇站着说话就好,太、太女您请说。”
苏容见她实在拘谨,便笑着说:“夫人无需紧张,我是想问问,家中公子,可参加金秋科考?”
福禄伯夫人愣住,摇头,“不曾。”
苏容疑惑地看向少年,“为何?”
少年看了一眼苏容,垂下头,“宗室不参加科考,这是南楚历来的规矩。”
苏容也愣住,心想着南楚还有这规矩吗?她来到南楚后,压根就没看祖宗的规矩礼法,因为在她眼里,那东西无用,若是阻挡了她做什么事儿,她也是会打破的。反正,规矩也是人立的,大不了她再重新立就是了,谁敢不满不同意,憋着。
她转头看向老太妃。
老太妃点头,“是,建朝伊始,便有这个规矩,是太祖王立的。”
苏容点头,想了想,好像朝中还真没有几个宗室的官员,这么多的人,竟然都闲着吃干饭,她问:“那宗室的授官呢?是如何规矩?”
楚端(一更)
苏容可不想养着闲人白吃干饭。
老太妃道:“要看历代王上,宗室子孙里,有实在出息的,便会授予官职,但绝大多数,都是闲职散职。”
苏容明白了,也就是说,朝廷养着宗室,没有权利,也不会生出反心,但留安王是个特例,因为她爹多年不理朝政,让留安王窜起来了。否则,留安王应该也就是个闲职,不会连私养兵马都敢的地步。
她看着少年问:“楚端是吧?你可是自小读书?若是我特许宗室也参加科举,你可能考得过?”
楚端猛地抬头,看着苏容,方才没有半点儿紧张的少年,此时似乎被挑了筋骨,一下子激动得紧绷起来。
他动了动嘴角,半晌才回答:“宗室有族学,我自小读书,若是太女特许,我、我也不知,不曾检验过所学。”
因为宗室子弟,没多少出头之日,尤其是他家是没落的福禄伯府,无人举荐,无人在意,哪怕姓楚,不得王上看中,也没有机会。
他自小看了太多白眼冷嘲热讽,哪怕宗室有个日子过的极好的留安王,但也眷顾不到他。他十分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他读书,也不过是打算有一日爵位落不到他身上,被王室收回后,他去从商,能够让她母亲衣食无忧。
苏容点头,想了想,觉得周顾今儿应该会有些清闲,朝廷的官员,可以她父王招待,女眷有王后和她招待,周顾是可以在她的生辰之日躲懒的。
于是,她吩咐身边,“碧青,你带着楚端去找周顾,跟他说,让他考教考教楚端,看看他自小读书,如今所学,是什么水平。”
碧青应是,走到楚端身边,“公子请。”
没有承袭爵位,只能称呼公子。
楚端点头,袖中的手攥紧又松开,勉力维持着不让自己面上失态,对苏容道谢,“多谢太女。”
苏容笑着对他摆手,“去吧!将你所学,不要藏着,否则,太女夫那关,你可过不了。他可是大梁东宫太子伴读,与燕太子一样,是秦太傅教出来的。”
楚端顿时提起了心,重重点头。
碧青带着楚端离开,宗室所有人,一时间,心思各异。但都齐齐觉得,这福禄伯府,怎么就突然走运了?难道是太破落了?太女看不过眼?还是说楚端有哪一点被太女看中了?
有的人后悔没将家里的儿子孙子带来给太女贺生辰,有人看看自家带来的儿子孙子,都在心里比较,但一时间谁也没敢贸贸然把自家儿子孙子推出来给太女推销,都安静地等着太女再说话。
毕竟,宗室子孙多废物,不求多出息,只求别惹火。
苏容笑着对紧张的福禄伯夫人说:“夫人不必紧张,我观令公子言行举止,应是个饱读诗书的,故而有此一问。可是吓到你了?”
福禄伯夫人连连摇头,心里激动的不能自已,但又担心儿子在太女夫面前受不住考验不过关,“没有吓到,臣妇有些高兴,端儿自小爱读书,但家里藏书不多……拖他后退,不能为他请当世大儒授学,怕是要枉费太女……”
苏容截住她的话,笑着说:“是璞玉,现琢都来得及,夫人不必多虑。”
福禄伯夫人听她言语对楚端十分十分看好,心下微松,也露出笑容。
苏容请她回去座,又转头对老太妃说:“我记得老太妃家中也有两个孙子?”
老太妃回答,“对,年长的今年与楚端差不多,叫楚韫,也读些书,没见他厌烦,年少的那个小两岁,叫楚皓,贪玩,不爱读书,非要棍棒打着,才去上族学。”
苏容笑着说:“我今儿才知道,原来宗室有不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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