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能稳得住别人却稳不住。事情发生后,整个吏部都震惊了,不是心痛留安王一脉的下场,而是心惊胆战,怕牵扯他们。故而都不约而同跑到夜归雪面前探听口风,就连吏部尚书也坐不住了,背着手来找夜归雪,想从夜归雪口中听听,王女是不是要清洗朝纲,留安王只是开胃菜,而他们这些人,也会面临大清洗。
夜归雪对众人摇头,“王女行事,不喜欢拖泥带水,悬而不决,她回王都第一件事,重处留安王,不是因为要开刀清洗朝堂,而是觉得,留安王一案,已被王上拖延的够久了,没必要再留着,早处置,早省心。诸位也不必担心,王女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只要不涉谋逆,不危害朝纲,不做不忠君之举,诸位只管安心做事,王女是非分明,赏罚分明,不会亏待良臣良将。”
众人闻言都齐齐舒了一口气,“那就好,吓死我们了。”
众人都离开后,吏部尚书看着夜归雪,“归雪,你一言未尽吧?”
夜归雪看着吏部老尚书,笑了笑,“瞒不过大人您,王女此举,一为震慑,二为王上与周四公子报仇。当初留安王几乎将王上与周四公子置于死地,若非王女及时相救,他们绝无命活。别说将留安王凌迟,就是折磨他十年生不如死,都是他应得的下场。”
吏部尚书点头,“这样说就对了,王女如此,也是应当,本因打退大魏就无人敢小看王女,从今日起,更不敢生出贰心了。”
他拍拍夜归雪的肩,“若非朝廷正值用人之际,老夫已打算在王女回京后便告老了,明主难求,我南楚终于也等回了金凤凰,老夫倒是一时间舍不得告老了。这样,老夫再撑一年,那时朝廷也步入正轨了,一切安平蒸蒸日上后,老夫这位置,你等一年,一年后再接。”
夜归雪一惊,连忙说:“老大人您说的这是哪里话,您身体硬朗,还能为朝廷再效力十年八载,下官如今这官位,还是离开王都去大梁前被王上破格提拔的,如今不过区区半载而已,老大人千万不要这样说,下官资历尚浅,不足担您的位置。”
吏部尚书笑呵呵拍拍夜归雪的肩膀,“什么资历不资历的,能者居之。归雪你不要谦虚,你虽年轻,但眼光心性能力本事都有目共睹。你为夜相府择了明路,这一条路,可保你夜相府百年,这是你的本事。南宫家是什么下场?留安王是什么下场?大家也都有目共睹。”
见夜归雪还要再说什么,他笑着摆手,“本官老喽,否则也不会留了这么多事情等你回来分担。赶紧忙吧!本官也去忙了,明儿大朝会,王女第一次入朝,可得打起精神来。”
夜归雪闻言止了话,笑着点头,送老尚书出了他的办公之处。
不要(二更)
帝寝殿解了封,外面的消息也汹涌而至。
南宫昕身边的宫女嬷嬷太监们试探地走出帝寝殿,发现果然没有人再限制他们的自由,他们在宫里走了走,不约而同地带回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王后娘娘,留安王在刚刚半个时辰前,被凌迟处死了,留安王一家,所有男丁悉数斩首,就连不会说话的孩子,都没放过,女眷都被流放了。”一人心惊地说:“听说是王女下的命令。”
南宫昕也惊了惊,须臾,神色麻木,“活该。”
留安王楚谦那个东西,年少时,人模狗样的,这些年因楚荣为情所困颓废不理政事,他便日渐地跳了起来,甚至还恶心地想肖想她,他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若非因为跟楚荣年少时的同宗情份,宗室那么多人,能让他被封留安王?不知天高地厚,不念兄弟情,野心勃勃死不足惜。
“娘娘,您说王女真是真心想放过您的吧?不会是在等着您犯错罪上加罪的吧?”一位老嬷嬷有些忧心地说。
不怪她有这个担心,实在是王女对王后太过仁慈,半丝没伤她动他,但对留安王,这般雷霆之势,连稚子都没放过这与心慈手软实在是半分不沾边。若他们会错了意,那就大错特错了。
“本宫还能再犯什么错?”南宫昕冷笑,“她不是说了吗?本宫已自折羽翼,想逃生的都已遣散跟着家里走了。本宫如今是没翅膀的鸡,还能扑腾什么?又能扑腾去哪里?”
老嬷嬷想想也是,但还是说:“话不能这么说,毕竟峥公子和家里人,都去了大魏……”
南宫昕更是冷笑,“你以为,若是他听闻本宫没被苏容杀了,还好好活着的消息后,会联络本宫?他指定会当本宫死了。死了的人,便是废人,不堪一用。”
老嬷嬷叹气,“那娘娘,咱们以后该怎么办?是还继续住在这宫里,还是出宫?”
“出宫能去哪里?本宫就住在这宫里,楚荣不是不要他这座寝宫了吗?那本宫就一直住着。他嫌弃本宫,本宫就让他一直嫌弃到死。”南宫昕道。
老嬷嬷见他直呼王上名讳,若是往日还劝谏一二,如今也不劝谏了,住了嘴。
大宫女出声问:“娘娘,那咱们还和以前一样过日子吗?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出宫就出宫。”
老嬷嬷立即说:“做什么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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