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戎马一生,经验丰富,周卫虽也是个好的,但他到底没经验,需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以前顾哥儿在时,有些担子,死老头子私心给顾哥儿担了,这便减轻了周卫这个世子身上的担子,但如今顾哥儿离了大梁,去了南楚,可不就要他把担子全部担起来?他啊,还得练,如今不见得有什么危险,就是去边城判断虚实,他还是能行的。”盛安大长公主道:“你也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儿。”
国公夫人还是不放心,“公公毕竟年岁大了,外面天寒地冻的,尤其是边城,更冷寒。”
“没事儿,让他带了随行的大夫,还有太子殿下派了第一侍卫云岸跟着他。”盛安大长公主拍拍她的手,“无需担心,他这把老骨头,硬邦着了。要担心,反而我更担心顾哥儿和苏容,那两个孩子,至今没消息,据说南楚乱成一团。”
国公夫人其实收到了崔家暗卫们传回的消息,她请崔氏族长给周顾的两百暗卫,在踏入南楚不断的厮杀中,只余十多人还活着,几日前传回消息后,她又惊又骇,茶饭不思,瞒着没告诉盛安大长公主与老护国公,怕他们担心周顾,如今听盛安长公主这么说,她斟酌着道:“母亲,您不必太忧心,吉人自有天相,没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哎,你也这么说,但我总觉得这心里不踏实。我已让那死老头子再派人手去给顾哥儿了。”盛安大长公主道:“当初我就不该听他的,什么一碗水端平,就该多给他些人带着。”
“公公是对的,都是护国公府的子弟,不该太过厚此薄彼,以至于伤了他们兄弟的情分。”国公夫人道:“我稍后回去便写信,再让我父亲派些人给顾哥儿去南楚。”
盛安大长公主拍拍她的手,“不必多言了,我已与老头子商定好,你也不必再叨扰娘家了,叨扰多了,不合适。崔家也一大家子的。”
国公夫人不能说自己的信早已写出去了,闻言点头,“听母亲的。”
召集(一更)
清河崔氏的当家族长崔耀,是国公夫人的亲生父亲。
快马加鞭,从京城去信,三日便能到清河崔氏。
崔公收到女儿的书信,也是大为惊骇,没想到他给外孙周顾调派了两百暗卫,却短短时间,都已折的就剩了十多人,而周顾自己自小长大的暗卫,也都或伤或死,所剩无几。
他知道护国公府老护国公治家如治军一般,讲求公正,盛安大长公主虽疼周顾,到底也只能在诸多小事儿上偏心,像家业护卫分配这种大事儿,她还是不能做的太偏,否则后宅的儿媳妇儿们,便会不满,引起家宅不宁。
护国公府这般治家如治军,肉眼可见的好处就是子孙和气,家宅安宁,但也有一点不好,就是有出息的子孙,不能得到家族更大的助益,全凭自己本事。所以,老护国公在周顾小时候看出他天赋聪慧后,恰逢太子要人,他便顺水推舟,将他送去了东宫。
对于护国公府治家如何,崔公不予点评,每个家族生存,自有其生存之道。他崔家治家,是能者居之,有才华有本事的人,便会多享受家族供给和资源,没才华没本事的人,家族也不会抛弃日子也能勉强过活,但若更多奢华的生活那只能凭本事挣了,是没有的。
他能坐上清河崔氏族长的位置,可不单单只是占了嫡出一脉身份便利,也是因为有那份本事能将家主之位坐得稳,让所有人服气。
若认真比较起来,崔氏治家,到像是南楚的南宫家治家,举族之力供养有本事的人,然后由有本事的人再带动稳定家族繁荣。
对于小外孙的决定,喜爱南楚王女,决定弃老护国公为他铺好的路追随,而王女苏容也喜欢他,已许了他王夫之位。他不同于老护国公与秦太傅最初得知时觉得呕心,他反而觉得挺好。
护国公府已威名赫赫几代,有世子周卫,若再有一个自小长在东宫的周顾,将来的周家,还要如何再上一层楼?楼再高,还能到何等地步?当今陛下不算多贤明,太子如今看来的确是贤明储君,但将来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朝中重臣,是那么好做的吗?即便不遭受未来天子忌惮,受他器重,但这一生,想必也不得任性。
而周顾的性子,若让他一生都受某种束缚,也未免太自苦。
还有崔家,崔家已繁衍无数代,历经几朝,如今在走下坡路,这一代,朝中已无一二品崔家重臣,最高的,有个三品,是他的堂弟,在朝中支撑。小辈们倒是有几个出彩的,但东宫人才济济,待堂弟告老,小辈们怕是还没长成。
本来东宫有周顾,崔家便没往上靠,将来小辈们借由周顾,也能受器重,但如今周顾弃了铺好的路,这倒让崔家有些犯了难。
如今崔公捏着女儿的信,忽然想到,若不单单只是给外孙这么点儿助力呢?这两百暗卫,是他身为外公给外孙的,但若是为了崔家举族,为了子孙们另谋一个前程,给外孙更大的助力呢?可不可行?
王女的王夫啊,听说王女本与他退婚后,是应允了南楚夜相府二公子夜归雪的婚事儿,但后来又放弃了,重新选了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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