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还比他小了两三岁。
他来南楚后,接触过无数杀手,都是死缠烂打,打不死,继续打,直到打不死人也把自己打死为止,不完成命令,不撤退,自然都是被下了死令的暗卫杀手。
但南宫峥不同,下的命令显然是,打不过,让人撤,继续追踪着,等待他,或者修整后,再卷土重来。
“走,继续赶路。”周顾还剑入鞘。
众人继续上马,继续往前。
南楚王终于开口,“周顾,双手剑,不错,名不虚传。”
周顾弯唇笑,“多谢岳父夸奖。”
南楚王见他还有心情笑,心想着这小子,不愧是他女儿看上喜欢上最终选了做王夫的人,这等临危不乱,是个干大事儿的人。将来他做王夫,一定不比夜归雪差。
行出几十里,果然,杀手们又卷土重来,这次,密压压,刀刀锋利,剑剑都是杀机,人数上也比上一波多了些。
周顾同样将南楚王推给张运带着人护着,自己与暗卫们一起,又陷入新一轮的打杀中。
在距离西岭两百里时,身边带着的暗卫,已在南宫家势力的追杀下,折了三分之二。
而南宫峥,显然马上就快追来了。
同时,看着前方的山林,周顾有一种预感,南宫峥怕是调动了当地的府兵,因为他研究南楚各州郡县官员时,清楚地记着,这玉田郡的郡守,是南宫家的人。
南宫峥没道理有这张牌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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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顾看着前方浓密的山林,深吸一口气,当即对张运说,掉头,转路。
张运沉默地点点头,也觉得不能再往前走了,若遇上两千府兵,都带着弓箭,后方再来暗卫,那只能是死路一条。
于是,二人带着南楚王,又折了回去。
折回三里后,绕路,向一处山坳走去。
安久轻声提醒周顾,“四公子,绕过这片山坳,是凌水河。”
“对,走水路。”周顾点头。
“可是我们没船。”
“那就造船。”
安久震惊“您会造船吗?”
“不太会。”周顾回答“但我看过图纸可以试试,简单的木筏,并不难吧?”
安久觉得有理,若是简单的木筏,好像的确不难,但没有小儿手臂粗的绳子,无法捆绑,木筏刚一下水,不会散架吗?
他带着这个疑问,但是没说。
张运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提醒,“这处处深山,不缺藤条,那东西比绳子要结实。”
安久恍然。
他看看周顾,又看看张运,觉得这两个人实在聪明。
很快就来到那处山坳,翻过去,果然见到了凌水河,安久这时终于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了,“此时冬天,河水是结冰的,用不着造木筏。”
“用的,不造木筏,压根滑不快,咱们这么多人,一旦上去,给冰踩塌了,没有木筏浮着,掉进冰窟窿里,不冻死,也得淹死。”周顾道。
安久觉得有道理,闭了嘴。
周顾立即指挥着人伐木造木筏。
有人砍木头,有人砍藤条,周顾指导着人制作简易木筏。张运似乎也懂一些原理,在一旁提一些意见见解。
很快,二十个简易木筏便做成了。
周顾一把拽了南楚王,又跟张运说了句“走”,三个人一个木筏,便当先滑了出去。
周顾一个人就能掌握平衡,张运一手紧紧抓着木筏边沿,一手紧紧也拽着南楚王。心想这木筏,好像还挺结实的,又结实又快。人的智慧,果然取之不竭。
南楚王晕了晕,幸好被周顾与张运一人一只手拽住,他才免于被甩出去。木筏被周顾弄的太快,如离弦之箭一般往前滑去,以至于让南楚王觉得,风刀子刮在脸上,好半天眼睛都睁不开。
等南楚王适应后,眼睛勉强睁开后,往后看,他与夜归雪的暗卫们,紧紧跟在后面,也只是一个个黑乎乎的残影。
南楚王再扭头看周顾,这小东西看起来稳得很,有劲又兴奋。
他兴奋个什么劲儿?
兴奋终于绕开追杀的人了吗?
张运明白周顾的兴奋点,每三年,大梁京城都会举行龙舟赛,从小到大,周小公子从不缺席龙舟赛,从小小年纪开始,就致力于夺得魁首,如今,他怕是把这凌水河的冰层,给当成赛龙舟了。
就这木筏上的几个木毂辘,咕噜噜地被他用木杆子撑着支点脚踩着往前跑,一般人还真做不好,也就他吧,有这个能耐。
可见,会玩的人,会玩出花样的人,关键时刻,这也是一门生存技能。
这个技能,他就不会。
再看身后的暗卫们,被落下的没影了,可见,都玩不了这东西,即便能玩起来,也慢得很。
他提醒周顾,“周兄,等等暗卫们,若把暗卫们甩下,等出了凌水河,万一再遇到大批杀手,咱们三个可应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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