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见她如此说,便点头,当即吩咐了下去。
三十万兵马,拔营启程,离开大魏的边境,前往南楚方向。
大魏城内,一直盯着南楚边境的动静,听说终于撤兵了,速速禀告太子元照。
元照皱眉,“耽搁了这么久才退兵,可查出来为何?”
禀报的人摇头。
元照吩咐,“去查。”
大军启程后,苏容见张茂由人抬着上马车,她走过去,站在车前,问张茂,“可还好?”
张茂见到她,露出笑容,“七小姐放心,还好,伤口本已愈合了,但章大夫怕我落下病根,让我不准走动,多养几日。”
苏容点头,“是该仔细养着。”
她见张茂瘦了极多,对他道:“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一生的,也有半生的,有十年二十年的,也有一天两天的。亲人之间,虽因着血缘,但也如此。你做了你应该做的,其余的,便不必徒增烦扰,毕竟,有些事情,即便烦扰,也毫无办法。”
“我明白。从我决定的那一刻,便料到了今日。”张茂笑了笑,眉目舒淡,似乎真看开了,“多谢七小姐我已不在意了。”
毕竟,该还的,他已尽自己最大能力还了,保住了他们的命,至于富足安稳的生活,亲母不要,那就不怪他了。
宁泽凑近苏容,对她问:“七小姐,您怎么耽搁这么久才来啊?”
“在京中待了三日,与朝廷签了借兵协议,又去各府走了一遭,道别一番,出京后,回了江州一趟看望我父亲,又稍微绕路去冀北城看了我大哥。”苏容道。
宁泽挠挠头,“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又遭到刺杀了吗?”
“没有。”苏容摇头,“大梁朝廷内太平,大皇子、二皇子死后,无人威胁太子,四皇子早已投靠太子,其余小皇子更不敢有丝毫野心,也就没有人想杀我了。至于南楚,南宫家和宗室与我那亲爹和夜相府两派内斗得厉害,而我谢伯伯与周顾、张运都去了南楚,如今想必早已搅入了乱局,南楚再无人能腾出手来大梁杀我,所以,一路上十分顺利。”
宁泽道:“我就是有些担心周兄和运兄。”
苏容点头,“不必担心,太子在南楚的所有暗桩,早已给了周顾,他们自保没问题。大不了拖延时间,等着我去就是了,他们聪明,不会硬拼的。”
宁泽顿时放心了,“那就好。”
他问苏容,“我听您刚刚跟江逐说绕路苦寒之地的南淮城?那里是流放之地,您要去那里收人?”
宁泽已不是昔日的宁泽,如今他潜力发挥出来,人也聪明了不少,听到苏容说绕路南淮城,便一下子就想到了苏容大概是有什么目的。毕竟,这么多人,都是她收的。
苏容笑,“前御史中丞秦源的儿子秦若,据说是个人才,太子已答应我,若他乐意跟我走,我便将他带走。”
宁泽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中肯道:“我也听说过他,当初秦家落难时,我大哥还为他可惜来着,说秦源迂腐,可惜了秦若,生在秦家。若不是秦家落难,他入科考的话,定然也是金榜题名。”
能让太子燕回声也评价一句有才的人,自然是真有才。
沈怡走过来,看着二人,“说什么呢?怎么还不上马车?队伍都走了。”
苏容止住话,“这就走。”
她明白沈怡的意思,跟着她上了一辆马车。
上车后,沈怡问苏容,“关于我的事情,可是败露了?陛下跟太子怎么说?”
苏容道:“陛下还不知道,我也没主动说,跟太子殿下说了,他不在意,说若是将来,你的儿子能回大梁夺了帝位,那是他的本事。”
沈怡笑,“我生的孩子,以后姓沈,夺什么帝位啊?那个位置,累死累活,不得自由。说一句九五至尊,何等尊贵,但说白了,陛下这一辈子,才出过几次皇宫?没意思极了。”
苏容看着她,提醒道:“师姐,你别忘了,你说这话前,先想想,你面前还有一个将来被困在帝位上的人。”
沈怡笑的明媚,嗔了她一眼,“你能一样吗?你将来若想出去玩,有周顾帮你呢。”
苏容立即说:“我若是将来出去玩,也会带上他一起,就把你搁在宫里,替我稳固后方。”
沈怡:“……”
果然是她的好师妹!
从大魏边境,到南淮城,足足走了二十日。
这一日,来到南淮城。果然是流放之地,处处寒苦荒凉。
罪人们被流放到这里,若有人打点,会安排轻松一些的活计,无人打点的人,都被官府安排极苦极累的活计。哪怕是大冬天里,依旧被官府的人拿着鞭子督促着干活。
三十万兵马来到,驻扎在南淮城外。
当地州府得了消息,赶紧带着一众官员来拜见。
苏容拿着太子的令牌,亮给州府官员,“我要见秦若。”
为首的王大人连忙说:“秦家人都在采石场做活,下官这就让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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