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被他看的有些不得劲,摸摸自己的脸,“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周顾转过头,不再看他,对他问:“你只是想做肱骨之臣对吧?”
“对。”
“意志坚定,不会随着到了南楚后,改变想法的对吧?”周顾又问。
“应该不会吧?”江逐被他问的有些疑惑,“周兄有什么话,但请直言。”
周顾揪住自己一侧的一缕发丝,放在手里缠绕,几圈后,松开,对他说:“只要你答应,见了她后,不会起别的心思,我可以为你引荐。”
“什么心思?”江逐不解。
周顾也没什么不能说的,直白道:“儿女情长的心思。太聪明的人,待在他身边,容易对她起心思,我不放心。”
江逐:“……”
他是不是应该谢谢他夸他聪明?
他怀疑地看着周顾,似乎第一次认识他,不明白他是怎么以这么云淡风轻的口吻说出这么直白的话来。护国公府的周小公子,以前什么样儿?他是这样的人吗?
周顾绷着脸,“你不是猜到她是我在意的人了吗?既然我在意她,自然不想别人对她起心思。”
江逐呆了片刻,掩唇咳嗽两声,一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板正脸,“这个,周兄,至于吗?”
他还没见着人,他便这么防备着?况且,要不要他提醒他,据传言,人家苏七小姐与夜二公子好像订婚了?要防备,也该是南楚夜相府的夜二公子防备这事儿。
“至于。”周顾点头,“我就问你,答不答应?”
江逐没说话。
周顾看着他,提醒道:“江兄,你读书千万册,有一展宏图的心思,既然是打算做肱骨之臣,便要坚定不移地做肱骨之臣,不要半途而废,误入歧途,走歪了路。否则,枉然你读了那么多书的初衷了。”
江逐一言难尽地看着周顾,“周兄,你这话,有没有人对你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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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我,你出身名门,自小读书万万册,在东宫伴读数栽,与太子所学的君臣之道,社稷之道,治理江山之道,文治武功,报社稷伟业,到头来,是要走名垂青史的名臣之路的吧?而不是为了儿女情长,而抛家舍业,弃本来之路,而就风花雪月的吧?”
江逐就不信,没人对周顾说过这话。
周顾噎住被堵的哑口无言,半晌后无语道:“你管我呢我在问你?不答应,我就不为你引荐。”
江逐没了话。
周顾警告他,“别打宁池的主意,若我不同意,他也不会为你引荐的。当初他能投靠东宫,可是我引荐的,他欠我一个人情。”
江逐无奈,问周顾,“周兄,我能问问吗?据说夜二公子与苏七小姐已订下婚约?那你这般……是还想将人夺过来?既然如此,为何当初要退婚?”
周顾捻了一下手指,沉默着。
他能说退婚不是他所愿,是被她强行逼迫的吗?他能说他是想夺过来,但怎么夺?如何夺?拿什么夺?那个人是夜归雪,对她最有助力的夜归雪。
他如今,不过是想而已。
江逐见他脸色变幻,不再问了,郑重地对周顾一拱手,“但请周兄引荐,在下应了。”
周顾点头,“好。”
江逐站直身子,看着周顾的脸,片刻后,忽然问:“周兄有这张脸,怕什么?还怕在下夺了你的风采不成?”
周顾松开手,拍拍衣袖,嘟囔,“我以前还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夜归雪呢。他风采如何?你也知道。”
江逐恍然,“也是,南楚夜相府二公子,名动天下,风采卓绝,是个十分利害的人物。”
周顾不置可否,自然厉害,被南楚王与夜相悉心培养,以十万兵马虎符和整个夜相府做聘礼,才名动天下,品貌双全。他以前自诩的那些东西,都被他足足压了一头。
“你可知道,我能去南楚,还是苦苦求了她,自然不想除了一个夜归雪,再有旁的分支引她注目,惹出麻烦。”周顾以前是万万不会说这话的,但如今,大体是与苏容说开,她待他没有那么疏离疏远了,他也敢说这话了,似乎说出来,也没那么难受大不了的了。
江逐还没见过苏容,不了解周顾与苏容之间的纠葛,但看着周顾的模样,很难想象,曾经意气风发的周小公子,如今为情所困,竟是这般。
他能敏锐地发现周顾在意苏容,还是通过他来十八寨这两日言谈话语间的蛛丝马迹,毕竟,一个人的眼神是最骗不了人的,哪怕他伪装的再好,也有破绽。
周顾的软肋,不是护国公府,也不是东宫却是苏容。
所以,他想着,一个能让周顾在意的女子,搅动京中朝局,为太子破局,又让大皇子落败,二皇子被迫低调起来的女子,他即便还没见过,但也可以一搏前程不是吗?
江逐反过来拍了拍周顾肩膀,“周兄放心,在下有自知之明,不及你多矣,不会成为你的阻碍。”
周顾瞥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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