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着没动,对她问:“你不是累了吗?我看着你的精神劲儿倒是挺好。”
“是心累。你来之前,我躺在床上都快要睡着了,你一来,我就好了大半。”苏容询问,“真不进我的屋子里瞧瞧?我上一个院子,七岁那年,一把火烧了,如今已经瞧不见了,这处院子没准哪天我一个不小心又打翻了烛台,等你下次不知何时再来,没准想看也看不到了。”
这真有可能,毕竟,要杀她的人,至今还没放弃,不知哪天又闯进来杀她了。她不想因为人命闹出大动静,只能再放一把火破财消灾了。
周顾正想着她是否别有用心,便听到了她这一番话一愣,“上一个院子?”
苏容点头,将自己跟人打架,回来累了,不小心打翻了烛台,火借风势烧了起来,把整个院子都烧了,说完,诱惑周顾,“所以,周哥哥,你确定不参观一下我的屋子吗?”
周顾顿了一会儿,还是摇头,“不合规矩,下次吧!”
苏容看着他。
周顾默了默,又补充了一句,“你保护好你的屋子。”
君子立身,当该持正,即便没人知道,但不可为之事也不能为。
这是周顾从小就受的教养。
自从来了江宁,他已经打破了很多自小所学的礼数规范,但无论怎么打破,对于苏容这个未婚夫本身的事儿,他还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比如,她要求他抱一下。再比如,进她的内室。
苏容见周顾坚决不进屋,也不再坚持,而是坐下身,趴在桌子上,等着月弯摆饭。心里却想着,大方痛快地接受了她送的那些衣裳,却止步于她的内室之外。周顾这个人,从内而外,都透着自己的一定之规。
这个人,从护国公府到上书房又到东宫,长到如今,也不过还是个少年,璞玉却已打磨好,发现他好的人,她绝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她问,“你们今天都去哪里玩了?”
“去了桃花溪,带着谢临认识了一些人。”周顾见苏容不再坚持,整个人松散下来,身子靠着椅背,懒洋洋地说:“你大哥带我涨的见识,我也想让谢临体会体会。”
苏容懂了,弯着唇笑,“好兄弟有福同享?”
周顾想说谁跟他是好兄弟,但若是谢临一直让他坑,跟他做个好兄弟倒也行,他点头,“有难也同当。”
“大家像喜欢你一样喜欢他吗?”苏容可听说了,江州不少才子,如今都很推崇周顾,不是因为家世,是因为他本人的才华品性。
“还行吧?他肚子里还是有些墨水的,没白听上书房先生们的叨叨。”周顾评价。
苏容点头,对他说:“我父亲母亲都挺喜欢谢临的。”
周顾早看出来了,斟酌地说:“伯父伯母不会是想将你的几个姐姐择一个嫁给谢临吧?”
苏容摇头,斩钉截铁,“不会。”
她父母都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谢临的门楣,没有特殊缘由,苏家庶女高攀不上。
周顾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跟谢临做连襟,那样的话,还怎么好意思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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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月弯摆好了碗碟,苏容和周顾打住了关于谢临的话题。
苏家不讲求食不言寝不语,一大家子一桌子时,都没有这个规矩,更遑论只苏容与周顾了。
于是,苏容一边吃饭一边又跟周顾说了些别的闲话,周顾也习惯了,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说,不知不觉又吃多了。
苏容今儿站了一天,不想动弹,吃饱后,坐在椅子上打哈欠,“我今儿不想散步了。”
周顾看着她,“明儿不是才及笄礼吗?苏府就算今天来亲朋,也不用你招待,你今天怎么会这么累?”
“本来可以不用我招待,但母亲非要带着我在身边,跟她招待人。”苏容心累,“母亲说让我学着点儿。”
她看着周顾好看的脸,在灯影下清隽极了的模样,直叹气,“母亲说,我都及笄了,这些东西都要学起来,免得嫁给你,不能帮衬内宅,迎来送往什么的,总不能让你干。”
周顾深觉大夫人言之有理,不自觉地点了下头。
苏容盯着他的脸,想说“你若不是长的这么好看俊秀,嫁给你这么麻烦,我现在就想悔婚了。”,但到底说不出来,只又叹气,“哎,你点什么头啊?你在家里,不是排行最小吗?上面的嫂子那么多,就算我嫁给你,也用不着我做这种事儿吧?”
周顾想想觉得这话有道理,又点了下头,“也是。”
苏容看着他,“但母亲说,你总要自立门户的吧?”
“祖父祖母建在,不会分家。”周顾顿了一下,“但总有一日,应该是要分家自立的。”
自古以来,就没有兄弟们拴在一起一辈子的。
苏容想到她那些被大夫人否决了的假设,问周顾,“那个,你有没有什么法子?我可以不管这些内宅琐事儿?”
“交给管事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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