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就看到边几上放着一个保温杯,下面压着的纸条上有阎野那笔烂字:我去上班了,你多睡一会儿,给你泡了胖大海,可以润喉,记得喝。
薛宝添举起那张纸,对着阳光看最前面的几个乱笔勾掉的字:“宝……贝儿?”
草,甩了纸,薛宝添才记起昨晚那狗东西叫一声就得自己一嘴巴的事情,最后出来的时候,他在自己耳边唤的那声压抑低沉的“宝贝儿”,将薛宝添膈应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打开保温杯子刚喝了几口温水,恼人的电话铃音又响了起来。“孙子”两个字在屏幕上跳跃了很久,薛宝添才压着即将挂断的尾音接了起来:“什么事?”
“醒了?”阎野声音从听筒中传出来,带着明朗的暖意,“睡得好吗?”
拿着保温杯的手一顿:“电话来得够巧的,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我家里装了安保系统,可以实时监控。”阎野直言不讳,又带着熟悉的腻歪,“刚刚薛爷骂人很可爱。”
“很什么?”
阎野识时务:“很威武。”
薛宝添扫了一眼四壁,没发现类似监控探头的东西,嗤道:“我他妈现在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了是吗?你家哪里没有监控?”
“卫生间没有。”
薛宝添“嗯”了一声,掀起被子下床,趿着拖鞋走到卫生间,啪的一下关上的门:“就这样吧,挂了。”
“锅里有煲好的粥……”不顾对面还有话过来,薛宝添利落地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在置物架上,对着镜子菈开睡衣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稳痕,深深浅浅,新旧叠加,像他妈电影里被遭榻了的大姑娘似的。
不知触发了哪根神经,一段短暂的片段在脑子里一闪而过,穹庐低矮,漫天飞雪,自己夹着烟表情深沉:“阎野,你未来的男朋友,会很幸福。”
草!镜子里的男人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喝了点马尿真是什么都敢胡扯。幸福?薛宝添为那个未曾谋面的男人点蜡,除非是猪棒骨托生的,不然还真架不住这么肯。
洗过澡,薛宝添饿得前胸塌后腔,锅里有阎野煲的粥,还温着,刚好可以入口。他一边翻着阎野带回来的资料,一边盛粥,身上乏,又有些心不在焉,手一滑一下子扣了粥碗。
看着仅有的口粮变成了一地狼藉,薛宝添烦得慌,又懒得重新做,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衣服打算出门吃。
刚一拉开门,还未跨出半步,就被墙角蹲着的人影吓了一跳,薛宝添低声骂了一句,敛眉问道:“谁?”
那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清秀白净,还算讨人喜欢。
他缓缓站起身,指尖搓着裤子看起来有点紧张无措:“哥,你是野哥的现任吧?我是他前任。”
时间空了一瞬,薛宝添恻耳:“是什么?”
“我是他前任。”
蓦地,薛宝添脸上绽出笑容,靠在门框上从口袋里摸出根烟,用手指捏着,一下下墩在烟盒上。
“会做饭吗,前辈?”他问。
年轻人手指绞在一起,磕磕绊绊地回答:“会…会吧…会点。”
门虚掩着,林可薇涂着丹蔻的手指推开了阎野的家门,还未入内,便闻到了扑鼻的饭菜香,随着门扉缓缓敞开,女人眉间的皱纹也逐渐深刻起来。
门板磕在墙角的防撞器上,发出一声清晰的响动。房内的两个男人寻声看来,其中那个略年轻的,慌乱地叫了声“林董”,手里的汤碗一晃,差点撒了。
“宝贝儿,别烫着。”坐在餐桌旁的薛宝添接过汤碗,勾着唇角道谢,“辛苦了小方。”
“方斐。”林可薇的声音中透着指责,“你在做什么?”
放稳了汤碗,薛宝添才看向站在门口的女人:“林董?听小方说您要见我,这不特意给您留着门呢。”
薛宝添起身走到门前,双手插兜微微沉身看着女人,面上有惊讶也有疑惑:“真是林董?不像。”他回头向方斐求证,“没骗我吧?阎野的继母不至于这么年轻漂亮吧?”
女人:“……”面上的冷硬无端碎了一块。
得到了确认,薛宝添更加殷勤备至,接过了女人的手包,手掌松松地拢在她的后腰上将人往屋里带,边走边感叹:“听说过林董漂亮,今日一见倒觉得这话说得浅了,我没什么文化,不知怎么形容,就是刚刚正饿着,见到林董的瞬间,饱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女人正琢磨着其中的好歹,方斐适时地点播了一句:“哥,你说的应该是秀色可餐。”
薛宝添打了个响指:“对,秀色可餐。”
他将女人引到餐椅坐下,自己也坐回了原处,轻声且迷恋地问道:“林董找我有什么事?”
林可薇不自然地摸了摸耳上的钻石耳坠,舒缓了一下飘忽的心情,再次绷起脸,颇具声势的问道:“你怎么住在阎野的家里,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薛宝添喝了一口热汤,笑着反问:“林董都把小方送到这里来了,还能不知道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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