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只有他国使者进贡才得,繇国境内并无产此物,若要说在皇亲贵胄中出现寻不寻常,只能说,若非君赏赐,他们自然也不会有所得,若是有那便是只有经过另种方法。」
慕宁雪冷笑了声,沉沉一字一字极为缓慢道出:「通、敌、卖、国。」
沈季安嘴角弯起,扯了一抹笑:「夫人聪慧。」
慕宁雪在拿到红珊瑚的当下其实想暗藏起来独自排查,原意如此,可方才听了沈季安的一席话,忽转了念头,若他所言为真,对自己情意不假,那便是承他所言,慕府灭门与他无关,那他自也会帮着府中洗去通敌罪状,此事告诸他,变向也是愿其cha手。
甚至可藉此……试探情感真伪。
自宽大衣袖内拿出一串珠红项链,随着动作,那粒粒珠子渐渐露面,映着若隐若现的晶亮,沈季安顿时被x1住了目光,同时也懂慕宁雪兜来转去是在暗示自己。
沈季安出入官场流转多年,慕宁雪这点小伎俩自然一下便0透,虽明摆着是愿意信任,暗里是在试探一二,或许此次机会便是澄清的最佳时机,自是该好好表现。
「此等贵重之物怎会出现在慕府?」沈季安神se不变狐疑问。
慕宁雪将话语覆述,从头将至娓娓道来:「阿娘年少时有幸与阿爹进g0ng面圣,皇后当时便赠与此物於阿娘。」话语顿了下,复又问:「上一世慕府的罪状你可曾过目?」
沈季安颔首长叹:「初政时,曾命人去大理寺取罪状与供证来观。」
慕宁雪诧异挑了下眉,蓦然抬眼:「为何是大局已定之时所查?事发当时你不在京城?」
沈季安怔愣,随即换个坐姿撑着头正眼看向慕宁雪:「谁跟你说我当时在京城?那时我正在边疆疗伤。」
这下慕宁雪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冻得心里直发颤,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他怎会背叛我……」
「可那日g0ng变,你人在的g0ng中啊!怎会……怎会不在京城……」愈说心中愈没底气,音量也渐虚越显着急。
「慕大将军被扣上通敌大罪,纵使这是虚,可敌方从边境攻入是实,当时折损我方多名良将,我为帅者自也负伤,赢了胜仗,好不容易休养两日不到,影卫便来信表示叛党蠢蠢yu动计画着引发g0ng变,此时身为皇子怎可坐以待毙,当是立即赶回京城,正巧赶上当日。」沈季安将过往经历如cha0水般滔滔唤醒,忆起当时仍余悸犹存,那是一切风云变se的起始。
说至此,突然沈季安正se道:「所以说,当时是谁通风报信予你?竟还报错,让你对我误解这麽大。」
慕宁雪抿了抿唇,犹豫半晌,最终屈服於那双锐利探究的眼光:「梅哥哥。」
「梅哥哥?」沈季安当即猜出此人,「梅思霖?」
慕宁雪点头,沈季安心道怪不得如此,慕怀旭与梅晋同为武将者,形同出生入si的兄弟般交好,慕宁雪与梅思霖应当是青梅竹马的关系,思及此,沈季安心里竟添了堵。
闷哼一声,冷笑言道:「真是该si,不知是其无知,还是故意有为之?」
慕宁雪尽管再怎麽不相信,可直觉总是朝後者那「故意有为之」认为,只因长期信件往来,信中书写内容与沈季安所说相差甚多,若是如沈季安所言,这一切都将兜得起来,可若照梅思霖所写,疑点甚多,可为何他要欺骗且误导自己?
心中所思,到了嘴边只化作四字「我亦不知」,确实不知,不知行为背後是为何目的。
这桩cha曲留存沈季安心中,定要将梅思霖此举之意义查个水落石出,而後话又回过头来:「若如你所说,这证物是叛国罪项其中之一,以我那亲ai的母后与父皇,那jg明绝顶的脑袋不可能忘记此事,且红珊瑚项链在繇国是稀有之物,他们本身也才拥有不出几条。」
沈季安笃定道:「只能说,慕府灭门,早已计画非常之久。」
慕宁雪推断:「就因为阿爹掌权过大?」
「这是其一,别忘了,当今皇后之父是文官之首,文武向来对立,即使两方合作,也难保哪天刀刃相向,潘通明早已对慕大将军积恨已久,加之皇后受到圣上无尽宠ai,ai屋及屋,这是其二。」
见慕宁雪因自己的一番论述陷入沉思,眉头深锁且眼底渐渐被y霾给吞噬,沈季安伸出两指抚平那道细微皱摺。
好似,每当自己强颜欢笑,那双温柔的指尖触碰总是悄无声息脱去那一瞬的伪装。
「别多想了,赠与红珊瑚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是以我为棋,但这枚棋现阶段是被把玩,控制在权势下,可终究棋盘上仍是要有棋,若我还在的一天,这结果谁输谁赢仍是未晓。」
冷意流窜心底,这疑心疑鬼的老狐狸为巩固政权,竟是打从十多年前便开始布局,可真是煞费苦心。
沉默之时,忽闻驶着车舆的轿夫传言:「殿下,左将军求见。」
「宣。」沈季安知,左将军既来,便不可再延宕,是该动身。
「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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