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礼瞪着老早就看徐敏不顺眼的刘墉。“马福,去西三所把徐夫人请来,就说我有事要问她。”马福很快地衔命走了。“回千岁,这事就交由审理所”“不必,我自己来就够了。”元礼否决这个提议。刘墉振振有词地说:“启禀千岁,审理所主掌推按刑狱,凡是王府里头有暴虐杀人偷窃之犯罪情事,都得经由它来审问,这也是朝廷赋予王府属官的责任,上自千岁,下至仆役,都得依规矩行事,若娘娘的死真的不是徐夫人所为,自然也会还给她一个公道。”看来刘墉是绝不会放过教训那丫头的大好机会,不过元礼相信徐敏的清白,绝对跟王妃的死无关。“就这么办吧!”他勉强同意了。“你说娘娘殁了?”第一个发出惊呼声的是秀珠,因为这个消息真是太突然了。宝珠和明珠这才反应过来,抢着问话。“是真的吗?”“娘娘是怎么死的?”前来传话的马福低斥一声。“这么大的事谁敢乱说?只知道是失足落水,救上来时已经没气了。”坐在椅上的徐敏同样惊呆了。王妃死了?真的是奶娘干的吗?或者只是意外?打从御马房回来之后,她就一直在等奶娘到来,不过始终没等到人,徐敏也无法肯定凶手到底是不是奶娘,只是自己当时不在房里休息,而是出现在后寝宫,行色匆匆的模样确实太可疑了。万一凶手真的是奶娘,该说出来吗?还有她又为何要置王妃于死地?世子若知道最亲近、也最疼爱他的奶娘,就是害死自己生母的凶手,要他情何以堪?更何况还同时失去两个娘,没有妈妈的孩子真是太可怜了,他小小的心灵会不会从此坠入扭曲黑暗的世界,就跟自己一样,觉得被人背叛、出卖,再也不敢相信别人了?“徐夫人,千岁请你马上到前寝宫一趟。”马福转向徐敏说道。徐敏怔了怔,才回过神来。“灵堂设在前寝宫?”“不!娘娘的灵堂自然是设在后寝宫,只不过”他吞吞吐吐地说。她有些困惑。“只不过什么?”“只不过娘娘的死因恐怕不是失足落水那么简单,所以千岁想请徐夫人过去问个清楚。”马福不敢泄漏太多。闻言,秀珠有些不解。“那干咱们夫人什么事?”他含糊地带过。“总而言之,徐夫人就跟小的走一趟。”“我知道了。”既来之、则安之,徐敏昂起下巴说道。于是,徐敏坐上软轿,跟着马福来到前寝宫,不过才到那儿,马上有奴才来报,要他们立刻转往审理所。审理所?她大略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可为何要去那里?当软轿来到位于王府西侧的纵向建筑群,共有坐西朝东的六座院落,各院落前厅、后厅各三间,以及厢房数间,也就是审理、典膳、奉祀、典宝、良医和正工六所,平常处理王府礼仪和日常事务的地方。“徐夫人请下轿。”马福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回来。徐敏步下软轿,被带进了审理所,走进其中一间前厅,就看到元礼已经坐在主位,两旁还站着几名穿着官服的人,其中之一便是长史刘墉,她对此人并无好印象,加上眼前这个阵仗看起来像是要审问犯人,不禁提高警觉。“奴婢见过千岁。”在外人面前礼不可废,不能随便。“嗯。”元礼用眼神安抚。“不必害怕,待会儿不管审理正问你什么,你只要据实回答就够了。”她颔了下螓首。“奴婢明白。”元礼瞥了审理正一眼。“问吧!”“是。”审理正跟刘墉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捻了捻下巴的胡子。“今天未时左右,徐夫人是否到过后寝宫?”终究还是被人看见了,如果否认,反而显得心虚,更何况她又没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没什么不能承认的。“确实去过。”徐敏老实地说。审理正倒没想到她回答得这么干脆。“去做什么?”“奴婢原本只是在帮金宝洗澡”“金宝?”他纳闷地问。她觑了下审理正。“就是奴婢目前骑的那匹马的名字,帮牠洗好澡之后,一时心痒,就骑了牠出去,想说跑一圈就回来,谁知路上一时分神,让金宝跑进了后寝宫里头,等到奴婢发现,担心会遭到娘娘责罚,就想趁还没有人注意到赶紧离开,想不到还是被人看到了。”
“你竟敢在千岁面前撒谎!”审理正厉声斥道。徐敏下意识地望向元礼,见他神色凝肃,似乎也同样不相信自己的说法。“奴婢说的全是真话。”“可是根据丁嬷嬷的描述,她说徐夫人把马骑进后寝宫之后,接着下马,跟着人就跑进花园,没过多久又奔出来,然后骑着马离开”他一一戳破谎言。“她所言可都是真的?”她心口一沈,原来有人从头到尾都看到了。“她说得一点都没错当奴婢发现自己跑到不该来的地方,原本想要马上离开的,可是又想既然来了,不如就顺道看看花园长什么样子,听说后寝宫的花园是王府里头最美的”元礼嗓音一紧。“除非马匹失控,否则不可能不听主人的指示,没有命令,牠只会停留在原地吃草或休息。”闻言,徐敏和他四目相望,对于熟悉马匹的人来说,这个谎言编得太烂了,一下子就被拆穿。“你到底去后寝宫做什么?”他不认为这丫头行事会如此莽撞,更不会主动挑衅,也别说在没有通报之下就骑着马闯进去,一定另有原因,只是不肯说罢了。这个男人是在怀疑她吗?“奴婢只是去骑马。”她淡淡地回道。审理正介入两人的对话当中。“那么又为何跑进花园中?”“刚才不是说了,只是想看一眼它有多美,不过又担心会被人看到,很快地就离开了。”徐敏小心应对。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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