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昭哥儿一起去吧,你可是全京城最好的爹”狄昭昭围着他爹打转,时而轻扯衣袖,时而拉住大手摇晃,甚至可怜兮兮的抱住狄先裕的大腿。简直是使出浑身解数,十分努力了。狄先裕低头,看着黑白分明的眸子满是赤诚和渴望,捏捏昭哥儿的小脸,松口道“行吧,带你去。”“好耶”狄昭昭立刻欢呼,围着狄先裕又跑又跳,没个停歇。马车上。平日里只记得吃和玩的小孩,这会儿像是忘了车上有好吃的,兴奋地不停扭pi股,坐不安稳。“爹”“今天怎么换成你给祖父送饭了”“是以后都是爹送吗要不明天咱们给祖父送小奶糕和桂花牛乳吧,甜香甜香的,可好吃了。”狄先裕光是想想把昭哥儿的午后点心送去大理寺,然后端给严肃板正,一身威严官服的狄寺丞,顿时打了个激灵。感觉皮下意识一紧。“儿啊,”狄先裕把崽拉过来,抱在怀里,叮嘱道“你今天要是不乖,回头爹可就要遭罪了。”是被罚抄礼记呢,还是被罚抄家规呢还是被拎到书房板着脸教训呢“我肯定乖”狄昭昭小脸严肃地保证,一副爹你放心好了的认真小表情。狄先裕不禁揉揉他脑袋,又解释道“不是以后都换成爹送饭。祖父这几日忙,送去的饭食也用得少,咱们做点好吃的去看看他。”其实是昨日午膳时他听母亲提起,从前几日起,白日里送去大理寺的饭食,就一日用得比一日匆忙。前天就没动几口,昨天家里送饭的小厮连人都没见着。昨晚甚至人都没归家,只捎了个信,说住衙门里了。他见母亲心情不佳,便宽慰道“不如明日儿子去送饭,顺便帮着打听打听”大理寺的差事他不懂,但是这个情况他懂作为前世资深社畜,他还深有体会。这不就是接到棘手还催命的任务了吗忙得脚不沾地,心中毛焦火辣,哪有时间和心情,正正经经摆碗筷坐下来吃饭他这种小市民的“催命”,可能是早上九点打卡,08:55还距离公司一公里,别说坐下来嗦粉,只恨自己没长飞毛腿但他爹这个负责在大理寺管案子的大理寺丞,催命很可能催的是真“人命”,压力怎么可能不大而且以他这些年的了解,就他爹那个性子,绝对不会把手下的人全都支使得团团转,然后自己在单间里吃独食。而人累极了,饿极了的时候,最想吃什么狄先裕无疑是很有心得和经验的。这不,今日午膳时命厨房人送了一碟上来看看,他就得了母亲安排的送饭任务。“难得你有心了。”肉夹于馍这种吃法倒是不稀奇,京城虽少,南边还是有的。但是方便吃,又能让人吃得满意舒心,甚至还不打眼,几个食盒就够几十人吃,就不是无心之人能想到的,徐氏窝心道“你自小便是体贴周全的。”又命人去给他取了入大理寺的小牌。午膳一切顺利,唯独就是招惹了鼻子比狗还灵的昭哥儿。见昭哥儿小脸皱巴,一副“怎么会有人不爱吃饭”的不解模样,嘴里还义正言辞的嘀咕“祖父不乖”狄先裕忍俊不禁。还是小孩子无忧无虑啊他就不行了,他只适合大人版的快乐躺平。大理寺。马夫是家里用惯了的,稳稳当当地停在大理寺东边的一处小门。用小令进了门,大理寺的真容,呈现在眼前。和坐北朝南、威严肃穆的大门不同,大理寺内里并不如许多百姓猜测的那样冰冷肃穆,让人噤若寒蝉。尤其是靠近东小门这一侧,更是有衙役三两人成队往来,姿态较为放松,或急切、或烦躁、或欢喜的交谈。小吏领着他们往里走,知道这次送的吃食还有他们底层差役的份,语气明显软和了几分“狄寺丞和他那队人马这几日确实忙,用午膳的时候,我就没在公厨见到几个人,估计正饿了。”踏着石板路,经过一个又一个宽敞的屋子。狄昭昭被爹牵着手往前走,只觉得哪哪都稀奇,好像抓坏人的故事照进了现实。屋子和家里不一样,有点威风。大家穿的衣服也和他的不一样,好厉害的样子。每个屋子里进进出出的人,表情都不一样。有的屋子的人轻松带笑,有的屋子进出的人都皱着眉头,还有的凶得像是要去打人小小的狄昭昭带着崇拜的滤镜看大理寺里的一切,来往的官吏和差役们,对他们却不甚在意。能进来送饭食的人不多,但也不算稀奇,有人领着,扫一眼也就过去了。做他们这一行的,什么都没有手头上的案子要紧。晚一步就丢的人命、慢一刻就散尽的家财、疏忽一时就再也找不到的凶手“就是这里了。”小吏道。狄昭昭眼前一亮,亢奋了许久的脑子,更兴奋了。祖父就在这里办差吗智商达标发育中、天赋出众、潜能一粒碎金在半空跃动,在空中颤抖着画出一道急不可耐的抛物线。这条无声无息的抛物线,以修长高挑的狄先裕头顶为,以腿短人矮的狄昭昭为终点。谁在说话狄昭昭好奇地看看四周。看了一圈,没找到说奇奇怪怪话的人,狄昭昭小小地叹了一口气,心想“他好像有点笨笨的,故事里厉害的判官大人,都是能一眼看出谁不对劲的。”不过他很快又高兴起来,这说明大理寺的人果然都很厉害小吏带他们走进一间宽敞的屋子,叮嘱道“就在这外间,切莫去里间,里间要紧东西多。”外间有一张大桌,中间放了一大壶摊凉了的茶水,还摆了几张长条凳子。“有关案子的东西肯定要紧,不会乱闯的。”狄先裕揭开其中一个食盒的盖子,取出一个塞给好心带路的小吏,“家里准备的小食,不值得什么,拿一个尝尝。”食盒才刚刚揭开,香味凶猛的往外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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