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极宠裕王,还是抱着点幻想过来规劝了。
不出所料,太后仍旧态度强硬。皇后历来是纯孝贤后的作风,拗不过只有无奈离去。
然而不多天以后,后宫再也没心力担心任何事了。
一个秋夜,紧急军报传入京中,皇帝为鞑靼所俘,朝野震动,甚至有亡国之危险。鞑靼还向大楚索要大量财帛,并要求大楚向之称臣,以赎回楚帝。
皇后和后妃们听到消息,皆从酣梦中醒得透透的,急忙忙去太后宫中哭诉。
一时间万松宫乱哄哄的,而薛皑正衣衫不整着偎依在封酽怀里,眸氤春雨。
侍从将消息隔着内殿殿门禀报给他们后,她眸中珠泪霎时滴尽,恢复一派清明的神态。
见封酽极其淡定的反应,和抑制不住扬起的唇角,极其难以置信,“是你?”
“这件事也是你的手笔?”
他实在忍不住了,大笑出声,胸腔都震动起来,让薛皑莫名想到一个词:花枝乱颤。
“我哪有这等本事,是皇兄自己愚蠢。明知自己充其量纸上谈兵,还要往敌军腹地冲。”
他这样说,薛皑几乎可以确信背后有他搞鬼了,不说事情多匪夷所思,就他这个人,表现出这样的态度,基本等于承认了。
若真是他所为,他得到消息想必更早,近些时日却如常跑来闹腾她,忍不住言了句:“你心也太大了。”
字面意思,没有阴阳怪气的意思,甚至是在夸他。
他差不多笑够了,松开她的身躯,准备从塌上起身,“估摸着大臣们都堵在宫门口了,这热闹本王得过去凑。”
“还凑热闹,你就演吧。”
薛皑骂他一句,什么凑热闹,他这个监国不能不去,况且这是他等了多日的结果。
而随着事态发酵,恐怕皇位不久都要易给他。
“你不要去正殿那边,免得被哪个冒失的冲撞了,今夜如常休息就是。”
临出门前,他叮嘱道。
薛皑素知轻重,今夜自然不会踏出偏殿一步,不过真没心大到能如常休息。很快也起了身,整顿好衣衫,去到外殿安抚自己殿中的宫人们。
除了最大的事,吴嬷嬷又有些紧张地提醒了她另一件事:“姑娘,王爷方才走的正门,实在没拦住。”
“无妨,”薛皑却道,“应该不会有别的宫的人留意到此事,纵留意到也无妨。”
“您这意思是……”
“以后对他打起二十分的恭敬。”
吴嬷嬷彻底了然。天恐怕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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