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想象中一摸一样。”
想象?“你没有看过我小时候的照片吗?”
“看过,但你变化还是蛮大的。”
沉念笑了笑,“那时候我又敏感自卑还叛逆,看起来就…不那么可爱。”
特蕾西轻轻抱了抱她,真诚道,“怎么会?我看的时候觉得你漂亮又可爱。”
弗兰克开车将沉念送到酒店,沉念出门在外向来爱住酒店,每天都有人打扫,方便省心。
整理完东西差不多也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弗兰克提议去特蕾西公寓,说他最近学了几道新菜,可以给沉念露一手。
沉念有些惊讶,因为在她印象中弗兰克是从来不下厨的。倒不是因为端架子,弗兰克不是个有架子的人,对吃喝也不那么讲究,创业初期也都是和团队一起在车库啃汉堡。只是在他眼里做饭向来是件非常浪费时间且没必要的事。
果然人都是会变的。
曾经觉得分外麻烦的事因为有爱人在旁也变成了一种享受。
沉念抬头看向弗兰克,发现他恰好也在看特蕾丝,眼中满是柔情。
……
弗兰克说自己学了几道新菜的时候沉念还以为是诸如番茄意面之类的,没想到连开胃菜都是酪梨凉拌海鲜。他换了衣服系上围裙洗净双手,将之前处理好的鸭肉用蜂蜜、不甜白酒和香料腌制。特蕾丝在一边给他帮忙,按他说的步骤和材料制作鸡尾酒酱2?。
沉念端着一杯用柠檬、兰姆酒和糖调的Tipunch,靠在吧台上边品边和两人闲聊,“你们说我在西海岸投资的那些房产是留着还是低价出出去好?话说我之前投资的几家对冲基金都亏得很惨。”
“你不急着用钱的话,房产这种东西还是先放着吧,现在出更亏。”那些房子沉念买的时候价格就已经不低了,现在楼价跳水,沉念如果出怕是一半本金也收不回。弗兰克从桶里盛出高汤,抽空看了眼沉念,“应该不影响你基金会运行吧?需要钱的话跟我说,不用不好意思。”
沉念摇头,“不影响。总体来说还好吧,盈亏叁七开,顶多算是这两年没赚到钱。”她也不是把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只投资一两家基金和股票,像她持有的FA股份这些年就一直的增值。
聊起这个特蕾丝忍不住在一旁接话道,“你和弗兰克不在一起投资吗?他投资的几家都是做空次贷的。”
“做空?”
“是啊,零六年的时候科晟资本一个叫约瑟夫的基金管理人给弗兰克发邮件说了他观察到的情况,提出房地产市场存在大量泡沫,希望可以做空。弗兰克第一时间就让人去调查,发现当年ABX指数(用来追踪次级抵押证劵价值的指数)罕见下跌了叁个点,并且房贷欺诈数量较几年前大幅上升…”说到这她笑着耸了下肩,“人均收入几年没有提高,但房价却疯狂上涨,这意味着房地产已经不再是资产而是负债了不是吗?之后弗兰克帮助基金经理人说服了其他投资人,并且参与了做空。”2?
可以说这次事件让特蕾丝对弗兰克有了更进一步的认知,弗兰克对宏观经济惊人的判断能力,对抗银行和机构们联手构筑的谎言时的自信、和整个国家经济对赌的勇气以及做决定时的果断都十分迷人。
当然,他赚到的钱以及帮她赚到的钱更加迷人。特蕾丝从不掩饰自己对金钱的喜爱和野心。虽然钱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数字,获取的过程更像一场游戏,可能在游戏场上运筹帷幄叱咤风云同样该死的迷人,不是吗?
自信的男人从不过分在乎女人究竟爱自己什么,因为别管什么,都是他的组成部分。
“所以你很早就知道房市会崩?”沉念看向弗兰克。
对方很自然地点头,“当时我派去调查的人告诉我一些无业游民的手上都有一套甚至两套房,通过申请浮动利率的次贷买房,企图通过此发家…房贷断供率不断上升,评级机构却咬死不降级、证交委员会和大银行还再不断抬升次贷债卷价格,一切都表明崩溃不过早晚的事。”2?
一句“你怎么没告诉我”差点就脱口而出,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他们早已不是从前那样的关系了,弗兰克对她的钱没有任何责任与义务。沉念这才惊觉,她对弗兰克竟还怀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这实在不应该。
也许人或多或少都会存在依赖心理,但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没有依赖他人的资格,而之后的经历更是证实了这一点。
——
*bug:这里包括之前提到的基金会都应该对接国务院,总部设在中州是剧情需要。我前面写那两个基金会地方受到很大质疑但没提中央,确实有逻辑上的漏洞,虽然可以说很多人把中央当神、打心里不愿意相信中央也会犯错,但舆论没那么简单,不会整齐地倒向某一边,尤其是在大陆公民社会相对蓬勃发展且言论相对自由的那几年。一开始写得时候顾虑太多,现在也没想好怎么改,标注出来以后再说吧。
24、酪梨凉拌海鲜:用半个酪梨盛装拌过的碎蟹肉或小虾,再淋上鸡尾酒酱(美乃滋、番茄酱汁、干邑或威士忌、塔巴斯科辣椒酱),法兰索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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