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住手。”声音不大,但字字铿锵。沉念抬头,看到说话的是个穿着黑色短袖一脸凶相的精壮男人,不同于闹事的那几个街痞流氓似的催债人,他身上是真的存在杀气。沉念想这人大概是从特种部队退下来的,怕是见过血也沾过血。
几个原本跟在他身后的手下踹开店门很快制服了在里面动手的几人。
“程哥,什么风把您都吹来了…要是早知道这是您罩着的人我们肯定不这样…”今日领头的男人赶忙过来弓着腰舔着脸讨好道。
被叫做程哥的人一脸厌恶地看着他,语气十足的不耐,“立刻带着你的人滚,人家孤儿寡母,你们真有能耐就去把欠钱的人找出来。”他清楚这些所谓的讨债人根本不是正经帮人讨债,不过是想着吃两头捞油水,顺便欺辱下弱者找找存在感。他本就对他们的行为相当看不上,加上老板刚刚的意思,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给几人。
“是是是,我们这就走,这就走,您放心,以后这家的活我们肯定不会接。”那领头的一边点头哈腰忙不迭地保证,一边爬上驾驶室冲几个跟班疯狂招手。
几个小混混被放开后连滚带爬上了面包车,拉上车门头也不回地跑了。
黑衣男带着手下进店帮忙收拾,沉念则慢慢从地上坐起查看刚才崴到的脚踝。其实从刚刚她便感觉街对面有道目光一直在注视着她,本以为是错觉,然而那视线越发赤裸,让她想忽视都十分困难,顺着视线望过去,正对上坐在对面街边一辆黑色宾利里的男人打量的双眼。
那是沉念与赵秋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相遇。
电光火石间,二人心中便都有了考量。
说起来赵秋生还真只是恰好从那条路经过,沉念被推出门时他觉得有些眼熟,且她身上气质特别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让人看过一眼就很难把视线移开。
身体比大脑更先一步做出反应,他让司机立刻停车,并用对讲机通知后面几辆车上的手下过去控制局面。
在下属去制止几个混混的短短几分钟里,赵秋生想了很多,但真正让他打定主意的,是沉念看过来时的那一个眼神。
……
“我对她大概是一见钟情。”赵秋生给自己倒上酒,对廖和平这样说道,“也许是因为帮她解决了麻烦,她并不排斥我的接近,一来二去也就在一起了。”
廖和平举了举酒杯,“英雄救美的故事果真百听不厌。”
二人碰杯,相视一笑。
即使隔阂已生、各怀心思,但他们依旧不可能因为一个女人就破坏彼此间紧密的合作关系。有关于沉念的事就此算是翻篇,他们很自然地切换到工作模式,开始就最近发生的事展开讨论。
“我这边得到消息,华经日报的深度调查部打算拿你做一期专题,据说准备用去年银保监会调整的事做文章。你打算怎么处理?”
去年保监会对原有规定中的六项进行了调整,比如将原本的第十条调整为“保险资产管理公司的注册资本最低限额为一亿人民币或等值的自由兑换货币,其注册资本应当为实缴货币资本”,第叁十四条调整为“保险资产管理公司管理下列资金,应当公平对待、分别记账并由不同投资人管理:(一)自有资金和受托管理资金;(二)受托管理统一委托人不同性质的资金”,且将有关涉及保险资产管理公司分支机构的规定调整为“保险资产管理公司设立子公司,从事专门资产管理业务,由华国保监会依据有关法律法规研究制定”。
可以看出,这次调整大都是将原有标准提高,以使行业更加规范。唯独一条内容的修改显得十分突兀,那就是“设立方需经营保险业务八年以上”被改为“五年”。2?
由此一来零二年底才成立的远扬恰好符合标准,通知出来没多久便成立了远扬资产管理有限公司,成为新规实行后第一家经保监会批复成立的资产公司。这件事在当时就产生过小范围讨论,但并未出圈。
廖和平对此不以为意,“没有真凭实据捕风捉影的东西,写再多也只是猜测。”说罢他冷冷地笑了笑,“况且,我倒要看看他们的报道是不是真的能发出来。”
“你心里有数就行,这种事能压还是尽量压下来,别管是不是扑风捉影,报道出来影响总归不好……你也知道,现在的老百姓不像以前那么好打发了。”赵秋生再次提醒,“华经日报不同于其他媒体,他们但凡盯上谁不咬下一块肉是不会罢休的。你接下来在中州拿地还是更加低调一些为好。”
廖和平摇头,“亓水市那楼我本就是要的,总不可能因为要避嫌就直接拱手让人。况且不是我不想低调,而是进行商业活动,哪怕手法再复杂也总归有迹可循。我没法完全阻止他们去深挖,只能阻止他们将曝光和扩散。”他在中州后台硬是公认的,亓水市市中心那栋原本属于市政府的大楼受让条件完全就是为远扬而定,除了他压根就没人去递交资料。
当然,这并不代表那些没参与竞争的企业毫无怨言,相反,不少乘着改革开放东风成长起来的一代经过十多年积累已成一方巨佬、资产遍及海内外,他们见识过更广阔的世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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