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田僵硬在原地,垂着眼睛一动不动,言雨楼穿上外套拿着车钥匙往外走,去和原予交代,
“我联系了言荣,一会就把她接回去,你这几天谁找你都别出去,等我电话。”
“你……”
“我有事要出国出差,这几天也不要联系我。”
“走吧走吧赶紧走。”
原予越过他走向言田,在她身前弯下腰,
“妹妹,饿不饿,早上想吃什么?”
言田的脖子抬起来,看着她的眼神里没有悲伤,还是摇头,
“没有什么想吃的。”
“那早上也不能不吃饭啊。”
原予走到厨房,连充饥的小饼干都没有了,冰箱里只剩下啤酒和饮料,还有一点已经坏掉的面包。
“我们出去吃……妹妹?”
客厅里空无一人,言雨楼开车离开了,原予追出去,言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妹妹,我们去吃早饭吧。”
“不了,嫂子。”
原予见过沈君怡的亲生大女儿,虽然养的教养很好,也很礼貌,但一看就是什么都不太懂的小女孩,附和她年纪的天真,而言田她还是第一次见,看着像个小大人,可能比她都成熟。
这姨太太之间的竞争也这么激烈。
“嫂子,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吗?”
“怎么发现的?”
“我平时就只上学,回家,不怎么出去玩,也不常见我爸,到昨天晚上我才知道平时我妈……就是她带着三个女儿出去不是去逛街什么,而是去我爸那,昨晚我爸去她那住,开心的抱着她最小的女儿三苗,说我们四个都是爸妈的小公主,她特别高兴,喝的有点多了,站在客厅里唱戏剧选段,听说她以前也是学过唱戏的,肩膀上披着纱巾假装那是水袖,挥舞着,喊着她的女儿们,我也从来不知道她们私下里相处就直接叫女儿们,言一,言二,言三,苗苗只是小名,大苗什么的更是外号,我爸就生气了,他的脸一下子就冷下来,问她,‘你说谁是言一,你是吗,你生的孩子是吗?’”
言田换了个姿势,用膝盖支着下巴,眼睛看着远方,甚至还在笑,
“我爸气得坐在沙发上喘气,她吓得跪在我爸面前说只是母女间称呼方便的代号,但是我爸不信,把她踹开,给外面的叔叔打电话,然后带着我们四个一起走了,今天凌晨他就被气得住院,一个不认识但是也很漂亮的阿姨过来陪他一起去的,走之前摸摸我的脸。”
她像是在讲另外一个人的故事,毫无情绪起伏双手撑着脸叹了口气,偷偷摸摸的样子问原予,
“你知道许颖吗?”
“一个演员吧?快六十岁也特别漂亮的?”
“我不认识,但是我听到我爸那的人讨论,说什么,‘她的情人倒了,不行了,越来越大的人下去了,所以她也被封杀了’,是什么意思啊。”
京阳这场政坛大换血还在继续,只是从表面转移到地下,普通人只能从和他们有牵扯的外部人员变动中察觉出一些真相。
“大概就是政治上的那点事吧,不过这些,你爸爸的人讨论的,你为什么和我说啊?”
言田耸耸肩不在意,
“他们看见我在那了,也继续说了,就是谁听到都无所谓呗,而且我也就是随便问问,我哥说了,我可以相信你。”
两人同时把视线放在前方,并肩抱着腿坐得端正,早上的京阳一点点开始升温,带着邻居刘姐的喊声,
“6万块在京阳能租到什么房子啊,平民窟啊,我这可是中城,你别以为是外面扩建的那些地方啊。”
她又带着租客来看房子,明明那么小的一间房,还要分出一个房间租给来京阳漂泊的年轻人。
她伸头从矮墙过来,喊着原予,
“你问问这小妹子,人家在望月区的房子一个月都十五万起租,我这中城巷子院啊,虽然小,那都是王府精品。”
和琮玉坊紧挨着的左右两户院子,本来都是一体的,但上一个房主买房时没看上这两间古代的佣人房,便各自抛售出去,如今这两家几代人住了几十年,都把自己化成了当地人。
她有点什么事都喜欢带着原予说,却一次不进这间院子,凶宅的阴影笼罩在她这个京阳老街坊头上。
隔壁院子里安静一会,原予家突然有人敲门,她以为租客真的过来问话,不情愿地起身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言家的老管家,言荣。
“早上好,原小姐。”他鞠了一躬。
“早上好。”原予回礼。
“我来接……小姐回家。”
如同机器人一般严谨工作的老管家突然卡壳,原予猜测是他也忘了言田是他们家的几小姐。
言田没有挣扎,乖乖拖着自己的行李上车,从头到尾原予都不清楚她为什么来,来了又为了什么,她也不想知道。
言荣送小姐上车,又回来对着原予,
“原小姐,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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