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前几天他主动和自己联络时,在电话上说了有事情想和她商量,要是有外人在,恐怕不太方便。
她咬了咬唇,改口:「外面好像下雨了,你开车小心。」
罗岳抿笑,轻颔首。
江以柔送他出门,回来时,就对上江以默无声询问的视线,她登时像被发现秘密的人,有一瞬间闪过躲藏的念头,却也清楚这种时候无论说什麽都是yu盖弥彰。
她选择装没事。
「对不起,工厂订单临时出了状况,你等很久了吧?」
江以默却没翻篇,「他说他想讨好你。」
「??」江以柔抿唇,「我知道。」
她碰上车祸事故那天,罗岳在结束通话以後亲自来了医院,见她手上脸上都贴着纱布,立刻让人安排了主任医师看诊,一连做了好几项检测,只为了确定她真的没伤到。
回家以後,接连一个星期,他天天带着家庭医师上门替她换药。
伤口痊癒後,她以为这些反常的事就此告一段落,罗岳却开始传讯息报备自己的行程,要是那天工作结束得早,他会特地开车到她的工作室,带她去吃晚餐。
她不是小孩子了,自然明白他这麽做的用意,心里意外,也不觉得真实,甚至也曾当面问过他,为什麽突然这麽做?
罗岳却只是笑,「我也想知道为什麽。」
江以柔始终0不清这男人的心思,却又庆幸他在自己面前开始有了情绪。
她苦笑,「我们这样真的很奇怪吧?都结婚好几年了,却不晓得对方在想什麽。」她走进屋里,余光瞥见搁在中岛上的那支男表以及炉火上的热汤,不明白自己为何放任。
这一个多月来,她总是一而再地放弃原则,他的身影逐渐成了日常的一部分。
他们都变得不像自己了。
「不说我了,你不是有事情想和我聊一聊吗?」
江以默敛下眼,旁人的事,他不想多言,也没余地置喙。半晌,他开口:「你当初不是也不喜欢我吗?为什麽後来变了?」
眸光轻颤,江以柔提笑,「怎麽突然问这个?」
「我想知道,要怎麽做,才能让原本讨厌我的人愿意接受我?」
他想要知道,究竟要怎麽做,他才能有第二次的机会,让原本不乐见他出现的人,愿意接受他的存在,愿意让他留在她身边,为她奉献往後所有年岁。
人类是从什麽年纪开始拥有最真实的恶意,江以柔并不清楚。
她唯一清楚的是,那些後来降临在他身上的恶意,有一部分是她亲手造成的。
随着年纪增长,价值观在无形中受到了同侪影响,她开始介怀旁人的眼光,也有过暗恋隔壁班男孩子的少nv心思,她希望十一岁的自己像个成熟的大人,身後跟着的不再是长不大的小孩子,而是心慕她的追求者。
那时候,江以威在班上早已有了成群的朋友,即使没她这个姊姊陪伴也毫无差别。
然而,初到小学部的江以默却是相反,新的班级、新的同学、新的环境,所有新的一切他都无法适应,他本能地寻找熟悉的人,希望能觅得安全感来抚平对陌生的焦虑。
因为他,nv孩子走在路上总被人取笑,说她活脱像个保姆,成天带着ai哭包的弟弟,连他也被嘲弄是有恋姊情节的病态人格。
b起自己被笑话,江以柔更不能接受有人这麽说他。
於是,她用了最直接却也最伤人的方式,切割了两人的关系,希望能从此换得安宁。
「江以默,你烦不烦啊?能不能不要一直来找我?」
「你这样子真的让我觉得很丢脸,没有人的弟弟妹妹像你这麽黏人的,我以後不想在学校里看到你,你走开。」
「我不是你姊姊,我不认识你。」
「不要再来找我了!」
那天,她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当着无数人的面,对着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说尽了对那个年纪的人而言最尖锐的话,把他一个人丢在喧闹的奚落声里,转身离开。
那天以後,男孩子不只在学校里,连在家里也躲着她。
他变得沉默寡言,也不再同桌与她吃饭,甚至曾经整个周末都关在房里没出来。
江以柔拉不下脸道歉,只得让江以威去关心,江以威脾x不好,在门外喊了几次没得到回应就开始生气,用着从朋友那处学来话骂人,说他自闭,说他有病,说他也不想要这种弟弟,看了就恶心。
亲人接连弃他而去,江以默从此在班上受尽欺负。
班级里几个x格顽劣的孩子看准没人愿意和他当朋友,下了课不是撕他的课本,就是在他座位上涂鸦,上t育课时弄sh他的衣服,午休时抢他的饭盒,还把他反锁在厕间里。
直到结业式那天,看见他安静地蜷缩在角落挨打,江以柔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麽。
她扔掉了手里那张写了好几个晚上的告白信,从喜欢的男孩子面前转身,朝他跑去,哭红着眼推开对他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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