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打听了一下,坐馆大夫的确姓苗。”
苗良方。
这名字太过久远,戚清沉默思索良久,才渐渐拚凑出一个模糊的印象。
“姓苗?”
“是的。”
他记得那个被赶出医官院的副院使,一度曾深得宫中贵人们喜爱,一介平人春风得意,在宫中不懂顺应时势,其下场可想而知。
没记错的话,苗良方和崔岷是一同进医官院的。
戚清目光动了动。
陆曈,来自西街仁心医馆,如今苗良方,也在仁心医馆坐馆。
苗良方与崔岷间过去曾有旧怨。
陆曈以平人之身进入医官院。
似是原先混沌模糊的云雾一刹被吹开,所有一切恍然分明,戚清放下茶盏,忍不住笑起来。
他笑得很沉,仿佛发现了什么新的秘密,笑得眼角皱纹越发深刻,目色却如冷箭,罩着一层灰翳的阴影。
原来如此。
原是有备而来。
“平人医官,竟敢拿玉台做斗法工具。”
他拿起桌上脱下佛珠,在手中慢慢捻动,语气竟有几分激赏:“实在胆色过人。”
窗外日色晴好,屋中一片沉默。
“备车吧。”
下人一愣:“大人是想……”
老者站起身,一双浑浊的老眼阴沉,面上却露出蔼然的微笑。
“去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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