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亲,让她嫁给自己才好。
听之前母亲说,陆瞳是苏南人,父母早逝,家中并无兄姊亲眷。就算他去请媒人说项,都找不到人。倒不如自己当面与陆瞳说,也方表达自己诚意。
董麟攥着那件鼠灰袄,对着镜中自己清了清嗓子。
“陆姑娘,”他鼓起勇气开口,“其实之前万恩寺一见,我就早已心悦于你。这些日子以来,见你替我的病奔走费心,我心中也感激万分。”
“咱们相识的日子虽然不算长久,我却与姑娘一见如故,我心中爱慕姑娘,我想、我想……”
他说着说着,自己先有些羞涩起来,仿佛对面坐着医馆那位美丽大夫,连眼神也不敢朝镜子里瞟,隻低头道出自己心中默念过千遍万遍的说辞。
“我想纳姑娘为妾,日日与姑娘朝夕相对、举案齐眉,可好?”
下一刻,一道声音打断他的遐思。
“不好。”
董麟面色一变,猛地回头,就见董夫人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正冷冷看着他。
“母、母亲……”董麟一怔,随即脸色涨得通红,“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董夫人冷笑一声,往前走了两步,将手中名帖摔在董麟面前,“看你做的好事!”
董麟低头瞥了一眼,帖子上医行的名字格外显眼。
他心中一紧,母亲知道自己去医行的事了。
果然,没等董麟说话,董夫人率先开口:“要不是医行的人送来帖子,我还不知道我这个儿子这般古道心肠,替一个坐馆医女四处奔走。董麟,你真是长本事了!”
董夫人盯着董麟,目光难掩愠怒。
她今日前脚才决定要与陆瞳划清干系,免得日后被太师府迁怒,后脚就听说自己儿子替陆瞳向医行求了个春试名,心中如何不恼怒。
陆瞳生得漂亮,性子又沉静,董夫人早就察觉董麟每次见她时直勾勾的目光。不过好在陆瞳识趣,每次并不与董麟多接近,又有裴云暎这层关系,董夫人便也没太在意。
毕竟陆瞳是裴云暎的人。
但眼下不一样了。
如今陆瞳已被裴云暎抛弃,一个外地孤女,在盛京无依无靠,自然会想着再为自己寻一门好靠山。
原本董夫人还对陆瞳有几分同情,得知董麟暗中帮陆瞳收买医行时,那点同情便不翼而飞。自家儿子一向乖巧懂事,不通人情世故,怎么会主动想到求人帮忙,定是被人撺掇。
不用想,背后肯定是陆瞳指点。
陆瞳见与裴云暎再无可能,便转头试图勾引董麟。
董夫人攥紧掌心,她早该想到,能让裴云暎倾心的女子,怎会是寻常医女?自家儿子那般傻乎乎的,怕是早已被陆瞳拿捏在掌心。
是她小看了陆瞳!
董麟看着母亲咄咄逼人的目光,后退一步,有些心虚:“母亲,陆大夫想参加春试,我也只是顺口和医使提了一提……她救了我的命,做人当感恩。”
“感恩?”董夫人不怒反笑,“我缺她诊银了?她是大夫,你是病人,收银子治病天经地义,需要你哪门子感恩?”
“我看,她想参加春试是假,借机接近你,起歪心思才是真!”
董麟闻言,心中一急:“这与陆大夫无关,是我主动提出要帮陆大夫忙的!”
竟还在为陆瞳包揽?
董夫人越发心堵,认定董麟已被陆瞳迷得晕头转向,发怒道:“我看你是被这狐狸精骗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我告诉你,你娘我已经回了医行,将她从春试名册里除去。这个忙我董家不帮,你也休想再和她有任何瓜葛!”
“母亲!”董麟眼眶一热,“你怎么蛮不讲理?”
“我蛮不讲理?”
董夫人勃然大怒。
自家儿子一向乖巧,这些年对她说的话从不反驳,如今却为一个普通医女与她争吵。如此反常,定是受人撺掇无疑。
妇人往前走了两步,目光瞥见床榻之上一片花花绿绿的衣裳,越发觉得刺眼,冷笑道:“早在万恩寺之后我就看出来,你对那小狐狸精心猿意马。我本以为时日久了,你就会断了心思,没想到你一味糊涂到底。”
“那狐狸精费尽心机接近你,不就是为了进我董家大门?休想!”
“母亲!”董麟跺脚,“陆大夫对我从未有过逾矩之举,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
“你还在替她说话!”
“母亲!”
董夫人面如寒冰,董麟越是辩解,她心中怒意越盛,“你是董家少爷,她不过一破烂医馆的小医女,成日在外抛头露面,半点规矩都没有。你如今还未婚配,难道想成为满京城的笑柄,难道你想纳那个身份低贱的狐狸精做妾?”
这一番话着实刻薄,董麟脑子一热,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做妾又怎么样,我不仅想纳她做妾,我还要娶她为妻呢!”
“啪——”的一声。
屋中静寂无声。
董夫人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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