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的来龙去脉。这位店小二则是紧张地搓着手,眼珠不停地转动,看起来是真的很紧张。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被按在地上的谢筱茹突然喊了出来,护卫本想阻止她,但长官给了一个手势,示意她继续说。“这位先生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谢姑娘,我……小,小的说的话有问题吗,你当天不确实跟周公子起了口角然后,推,推了他吗?”
“是这样没错,但你应该记得我们当时坐的位置吧?如果你不记得,我记得茗香阁当天的来客名单上应该有记录的!”谢筱茹道。
“哦,这个,这个我当然记得!发生了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们,你们不就是坐在六号座位嘛——啊!”店小二猛地想起来什么,脸色大变。
谢筱茹长出一口气,就算身体仍然被按着,她还是抬起了头。
“对,六号桌……是一个靠窗的座位。离楼梯有些距离的,我根本不可能一下子把人推下去。”
谢筱茹此话一出,整个衙门都陷入了寂静。
死寂——依依事后回想起来觉得这个词来形容正合适,就连呼吸声都听不见的那种死寂。尽管这份沉默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于她而言却好像过了一生那般漫长。短暂的安静过后是更加激烈的躁动,无论是站周家还是谢筱茹的人都交头接耳了起来。
“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这谢姑娘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笨,她不就是在说‘人不是我推下去’的吗?”
谢筱茹又把头低了下去。两边垂下来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脸,依依看不见她的表情。是得意洋洋,还是恐慌呢?她不知道,但那个店小二反正脸色不好看。周家几人的看着也好不到哪里去。周朗的母亲第一个不服,“你这又说的是什么话,你是想说我儿子自己摔下去的不成?”
“对啊,我就是这个意思啊,你听不懂人话吗?”谢筱茹接着说,结果看到守卫要打人的姿势就立马闭嘴了。
“你!”周朗之父怒不可遏,跳起来想冲上去揍谢筱茹,被维护秩序的守卫拦住。
高堂之上的府尹到底还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很快镇定下来,派人前去茗香阁实地考察,在此期间,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依依也小声对陪着她的兰湘说:“你记得的吧,当时我们坐的位置在窗边。”
“对,奴婢就很奇怪,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怎么之前不见小姐或者谢姑娘提起?”兰湘小声问。
“……是谢姑娘的主意,她说这个是翻盘的重要线索,不能轻易暴露。”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派去茗香阁调查的人回来了,并带来了一幅在茗香阁二楼经过观察绘制的平面图。府尹接过来看了一眼,依依等人当天坐的位置确实是靠窗不假,不在楼梯旁边——也就是说,谢筱茹想在桌子边把人推下楼梯是不可能的。“这位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抬眼看向店小二,眼中的审视之意明显。
“这,这……”店小二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突然似是灵机一动。“哦,是这样的!小的想起来了,那时候是周公子把这位谢姑娘拽到了楼梯旁边,然后才被谢姑娘推了下去。”
“你个蠢货!”周家夫人听店小二如此,直接一口血喷了出来,引发一阵骚乱。周老爷面色铁青,指着那店小二半天说不出话,周少夫人则是急忙过去扶婆婆,询问她的情况。
“哦?”府尹眯起眼睛,“您的意思是说,当时周公子*确实*有伤害谢姑娘的行为吗?”
店小二的脸都布满了细汗,稀疏的头发显得湿漉漉的,依依看了都觉得可怜。“小的……小的意思是……”
“这人明显是周家请过来的吧!”全程旁听的阮明珠小声评论。
她身边的玉莲撇撇嘴,“周家也真是的,请个人作证都不知道事先核实下证词,难怪这么多年都得靠抱三皇子大腿过活。”
谢筱茹又抬起了头——如果不是她被人按着,依依都觉得她要跳起来了。“不是,大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如果那个家伙真的把我拖到楼梯旁边——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如果他真的使出了这么狠的劲儿,我哪里是他的对手啊?他把我推下去还差不多!”
“额,这,这个嘛,这个……”
店小二明显已经慌了。他刚刚为自己打圆场的说辞,看似是合理化对谢筱茹“推人”这一动作的描述,但实际上也是在承认:周朗确实展现出了伤害他人的倾向,那么如此一来,对谢筱茹“杀人”的指控就多了一层自卫的意思,显然就达不成周家要重判谢筱茹的目的,至少死刑是不用想了;但倘若不这么说呢,就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谢筱茹当时坐在离楼梯有一段距离的六号桌,那么她是怎么在那里把人推下去的?
“这位先生,在庭审中做假证被发现了后果可是很严重的,请你发言之前三思。”府尹的语气严肃,拍了一下惊堂木示意众人安静。
此时店小二终于忍不住崩溃了。“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哇!当时小的根本没来得及看到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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