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又有多少人真的有那个闲心和勇气,去为一个身上带着人命的人,和一个自己得罪不起的势力作对呢?
在沉重的心情之下来到了官府,还未进去,就撞上了一个熟悉的人。一个健硕而皮肤黝黑的中年女人。
“啊,吴……大娘。”依依一怔,紧张地喊住了对方。
吴大娘见是她,顿时咧开嘴笑了起来。“诶,阮小姐!你又来看筱茹这丫头啦?”
“又”……看来吴大娘刚刚也是去看了谢筱茹,并得知了自己昨日来探监的事。依依点头,想跟吴大娘商量一下叶舒窈的提议,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只听吴大娘唉声叹气道:“唉,你说这不是造孽嘛,筱茹这孩子,怎么莫名其妙就杀了人呢?”
“抱歉……谢姑娘是因为我才——”
“诶哟,这又不是你的错!分明就是那个姓周的家伙惹的事,哼,这种人大娘我之前也见过,不就是看家里有几个破钱,一整天在外头祸害人家女孩子。”吴大娘啐了一口,满脸愤愤不平,“就是吃准了别人家没钱自个儿兜里有银子,在那儿为所欲为,要我说,要是我有女儿被这种人调戏,大娘我说什么都得闯进他家,把他家踏平了,给我女儿报仇!”
依依有点被吴大娘这份义愤填膺的样子吓到。“您,您冷静点。”她想了想,“您也觉得谢姑娘没错吗?”
“她能有什么错啊!她护着你有什么错,最多就是运气背,正好把那个天杀的推下去闹出人命了,换我是她,我非得拽着他打一顿,最好把他两条腿打废了,但不打死,让他一辈子动不了才好。”
……你就算不把人打死,打残了人家也有办法找你麻烦的。依依把这句话咽下去,心里却踏实了些。吴大娘这架势正和她心意。
“这样的话……吴大娘,我有个想法,想跟您商量商量。”
……
“所以吴大娘说完后就跑回去召集街坊了吗?”谢筱茹听完依依的讲述,捏了捏鼻梁,放低声音问道。
依依勉强笑了一下,“大概吧。我觉得吴大娘应该不至于食言,她很看重谢姑娘你的。”
谢筱茹哀叹一声,“我当然知道啊!只是,唉。我借住在她那儿已经够麻烦她的了,现在还得她帮我撑腰。”
闻此依依也是感慨万千,吴大娘当真怀揣着满腔热血,依依只是把叶舒窈的提议大致复述了两句,吴大娘就保证审理当天一定把整条巷子里的人都搬过去给谢筱茹喊冤——当然,当天就别想出摊卖豆花了。照依依对吴大娘的印象,也并非是会在这么重要的事上食言的人。想到这儿,不止是谢筱茹,依依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如果我真能被释放的话还得好好感谢一下吴大娘的热心,前提得是我真的能逃过一劫……周家后面又有三皇子,要是真的闹到了皇室那边……”
看见谢筱茹烦恼地抓耳挠腮的模样,依依便笑着安慰她道:“现在去想这些也没有用啦,我们做自己能做好的准备就够了,至于结果就另当别论。重要的是,我们都要尽全力。如果因为害怕失败所以就连为自己辩护的勇气都没有,那就真的会失去一切了。”
“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种事要是失败了后果可不是闹着玩的。唉,但也确实,现在想这些也没用。”谢筱茹低低叹着气,身子靠在墙上,双腿随意地搭在一起。“不过依依你安慰人还挺有一套的。”
依依也不好意思说其实自己就是在转述叶舒窈的话,之前她因为三皇子的恐吓而六神无主,是叶舒窈的建议让她稍微安心了下来,尽管结果还是未知。
是时候让三皇子和周家见识一下民众的力量了。
又跟谢筱茹讲了几句话,依依保证到时候一定会尽所能为谢筱茹做有利的证明,方准备转身离去。此时,她的眼睛恰巧和对面牢狱中的囚犯对上。她愣了一下。
对面牢房里的女人面如死灰,形如枯槁,双眼如两汪死水那样没有生气,满面的泪痕让人不难看出她的痛苦。依依吓了一跳,那女人不停地嗫嚅着嘴唇,声音小得仿佛耳语,可仔细听,却是一句控诉,她就这么一直重复着,重复着这句话。
“不是我干的。”
恍然间,依依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便听到谢筱茹隔壁的女囚嗤笑了一声,“哦,那个外地丫头啊,这几天抓进来的,被关的时候一直鬼哭狼嚎的,也不知道她在说啥。”
谢筱茹悄声对依依说:“说是她杀了她的丈夫。不过她好像不太会说官话,这两天也没见其他人来探望过她,怪可怜的。”
另一名女囚又嘲讽道:“她就只会说那句‘不是我干的’了。可是咱们摸着良心讲,能被关进这儿的能有几个清白人?小姑娘,你可别那么容易就被其他人骗了去,听姐姐一声劝没错的。”
依依不知道怎么回复。她想,真的有。最后和谢筱茹交换一个眼神后,依依便离开了牢房,顺带在心里为那个不知到底有没有罪的外地女人祈祷了一下。
回家后,依依花一晚上时间构思,最后提笔写了一份主张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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