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沈怆诗简略而发自内心地回了两个字,眨眨眼睛继续问下去,“神偷门要偷那把刀?”
“来幕后找我,我会细说。”水袖最后一次扫过眼前,舞台众人忽如天际闪过的流星般消失无踪,仿佛方才烟火尘土刀剑流水草木皆为幻梦。
拍卖会开始了。
“我去见个熟人。”和景凌天交代去向,沈怆诗连接主仆契约,简单探索确认对方身边没有外人。
少女发动法术,用灵力捕捉主仆契约的链接,顺藤摸瓜一路吞噬,最终在目的地汇聚实体,跨越玲珑阁层层禁制结界约束,直接瞬移到了顾南焱面前。
“为了防止混入内鬼通报世家,舞者之间完全隔开,各自房间也设了结界,没人能感知到里面情况。”刚下台,顾南焱就扯散了头上发髻,任发丝散落,用手粗略梳理几下,恢复往日的闲散气质。
“你在神偷门找到解除诅咒的方法了吗?”沈怆诗开门见山,不动声色地把他滑落至肩的红色纱衣拉上去,语气里带着些关切。
“神偷门中记载,只有彻底杀死玄机才能解除诅咒。”顾南焱忍俊不禁,虚握住她准备收回的手腕,停留片刻才松开,看她神情窘迫地红了脸,“有预言说三年之内,玄机魔神将重新降世,完全陷入疯狂,屠戮四方。”
“这是杀死玄机的机会。”使坏后假装无事发生,顾南焱表面严肃地继续道,“只有玄机的刀才能杀死他自己,所以我接下了偷取燃柳的指令。”
“不过玄机可是神,杀掉他会不会有点困难?”沈怆诗手摸鼻子,联想到顾南焱被玄机附体的可怕场面,担心地摇摇头。
“玄机走火入魔,至少掌管规则的天机绝不会袖手旁观。当年玄机就是被他封印,现在玄机挣脱封印,他不会坐视不理。”
“唉?天机?但五神里,四位都失踪了啊。”
顾南焱轻笑一声,语气轻蔑,似乎在嘲讽口中提及的神明:“据我所知,洪荒、玄机都还活着,魔族落得如此境地更是拜天机所赐。神明失踪?呵,不过是为了欺骗创世神影子的把戏。”
“听说天机还有个特殊的能力,能篡改记忆,倒是有趣。”意识到自己话语中怨气过重,他话锋一转,微笑着靠近,声音重新柔和,轻轻拉开面纱,在恰到好处的位置停下,金红眼眸倒映出少女的身影,“另外——”
这个位置,恰好让沈怆诗看见他颈侧纹身闪烁黯淡亮光,随后他眼帘垂下,笑容收敛。
“抱歉,又得让你受伤。”
“没关系啦。”沈怆诗从空间里摸出一把匕首,在自己手腕上比划,思考怎样才能减轻疼痛,前两次的疤痕尚未褪去,一道浅粉色的痕迹异常显眼,“不过让我先挑个划开不太疼的位置。”
顾南焱盯着少女手腕上的疤痕,语调明显有些低落,他从少女手中拿过匕首,放在一边,“我学了神偷门近些年的新术法,能避免疼痛,要试试吗?”
“避免疼痛?当然得试试。”沈怆诗兴奋地眨了眨眼,抬头与他对视。
虽说帮助顾南焱纯属自愿,但能不痛,怎么会拒绝呢?
绕到沈怆诗身后,顾南焱嘴唇靠近她白皙的脖颈。少女目光疑惑,没有动弹,后颈传来若有似无的呼吸。
“怆诗,讨伐玄机的确凶险,我不知道我还能和你相处多久。”他自嘲地笑着,侧脸瞥了一眼肩上逐渐燃烧的纹身边角,“你还记得上次喝醉之后的事吗?”
“啊什么?”当时喝酒断片后再未仔细回想的沈怆诗蓦然愣住,语气都变得心虚,声音逐渐缩小,“我可能大概不记得了。”
鼻翼间轻叹一声,顾南焱双手环住少女的腰,力气不大,稍微动作就能完全挣脱开来。
“你可以推开我。”
他咬上少女的脖颈,生效的术法让沈怆诗完全没感受到疼痛,那日醉酒的记忆潮水般涌入识海。
后知后觉地脸红到两颊发烫,冲击力巨大的画面与声音一齐在脑海里炸开,让沈怆诗试图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但想到还要缓解他的诅咒,倒是乖乖没动。
”嗯~想起来了?”顾南焱的唇还贴着少女脖颈,声音有些含糊,但依旧无法掩盖其中笑意,“杀死玄机,我也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趁我活着,给我烙个印吧。”
“哈?”
开什么玩笑?
沈怆诗还在消化庞大的信息,听到这话,恨铁不成钢地皱起眉,握住他两边的手,等他喝的血足够抑制诅咒,才转身发力,将他按在了身后的墙上。
为什么一个个都喜欢牺牲自己?
“你怎么老是不珍惜自己?”
“最开始就透支灵力,差点死掉,之后血流成那样也不在意,还有那天也不知道反抗,现在又想着不想活的事。”少女一时词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抱紧他的腰,像个小孩子似的把他堵在墙边,“总之你不能死,不然不然我就永远都不解开主仆契约,一辈子不让你死。”
被封印的漫长时间里,记忆一点点模糊失真,让他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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